月如走进内殿,对陈恙芯行了礼,随即拿出一封信递给陈恙芯:“绣贵妃娘娘托人带话,说宁安公主这几日身子不大好,娘娘不便过来,暂以书信来往。”
月如以为陈恙芯这就要看信,秉着当奴婢不窥主子隐私的原则,准备告退。
“月如。”陈恙芯却叫住了她。
“娘娘有何吩咐?”
“你倒戈相向本宫,琪妃可有察觉?”
陈恙芯许久未探问关于琪妃的事情,想来前些日子是自顾不暇,月如理好思绪一五一十汇报:“琪妃并未怀疑奴才,她得知娘娘重视奴才,此番娘娘落难也将奴才带在身边,便很是欣喜,还赏了奴才一些金银首饰。”
“她可有从你嘴里探出什么?”
“奴婢都是按照娘娘您的意思答复,琪妃精明,为了让她愈加信任奴才,娘娘您前些日子大病,奴才善自做主先去放了消息给琪妃…奴婢瞧琪妃娘娘那模样,是动了心思意图趁机对您下毒手,只是尚未来得及布局,娘娘病就痊愈了。”
果然欧思琪不会轻易放过这么天时地利人和的机会毒害她,但好在有胡锦绣与曾太医暗地里相助,好药好医双管齐下,病自然好得快,欧思琪只得另辟其径。
陈恙芯眼里颇为满意赞许,对月如点了点头,是个机灵得力的奴婢,收入囊中稳赚不赔。
陈恙芯一面让月如去唤馨怡进屋一面打开胡锦绣的信件细细读了起。
待片刻后月如与馨怡齐齐进屋时,瞧见她们的娘娘正心情愉悦眼带笑意地将信放在烛火上焚烧。
“娘娘?”馨怡茫然不解。
你们这些日子无须再打扫,吩咐小堃子,正殿与内殿破旧的桌椅床榻等都无须着心修理,让他将无名宫弄得赃乱些才好。”
最好能恢复到来时的样子。
“另外,对外宣称本宫旧疾复发,卧床不起。”
娘娘又叫人捉摸不透了,但馨怡与月如习惯了陈恙芯的性情,闷声做事便好,不必追问探究,只当见怪不怪。
于是一连好几日,陈恙芯几乎足不出户,馨怡月如还有小堃子等人除了日常服侍主子,剩下的时日都闲得发慌,娘娘不让他们打理宫苑,他们也无事可做。
近黄昏日落,月如点燃一盏斑驳了颜色的牛角椭圆式铜灯放在窗下旧桌案上,馨怡端着陈恙芯简易的晚膳走进内殿,一边摆弄碗筷一边劝道:“娘娘,您好几日没出内殿,往常您不是最喜欢坐在前院的石凳上乘凉吗?可别闷坏了身子。”
陈恙芯略有些忧心忡忡,盛了几勺汤放在碗里,却迟迟未往嘴里送。
“既然让你们对外称本宫旧病复发,卧病在床,那自然得装装样子,何况前几日绣贵妃来信,说皇上担忧本宫有意前来一见。”
馨怡睁大了眼,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啊!月如了然道:“故娘娘几日所为,是一出苦肉计。”
或许此番当真惹李翼安生了场大气,而这陈恙芯与李翼安都是一个比一个倔,一个比一个孤傲寡冷,李翼安心中虽挂念,但碍于他皇帝的身份与尊严,怎会轻易妥协示好,多日来,她是左思右想,日夜期盼,但奈何这苦肉计的力道太轻,恐怕无济于事。
陈恙芯食不知味的吃了几小口,便吩咐月如将晚膳收拾端了下去。馨怡见此转身没入夜色中,半柱香的功夫不知从何处环抱着一副古琴置于陈恙芯面前。
“娘娘,这把瑶琴是奴婢前日在废箱里捣腾出来的,约莫是宫殿前人留下,正好可供娘娘您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