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地咳嗽。
琴身戛然而止,余音绕梁,不绝于耳。
“娘娘!娘娘您如何了····”
馨怡破门而入,手忙脚乱的给陈恙芯倒水顺气,可手一模茶杯,温水早放凉。
“月如!月如!快去给娘娘掺些热水来。”月如听闻正要匆匆去烧水,被缓和下来的陈恙芯出声制止。
“本宫···无碍,不必大惊小怪。”
陈恙芯伸手拿过茶杯,慢慢咽下凉水。
“娘娘!这水都凉透了。”馨怡揪心道。
“盛夏未过,喝几口凉水不妨事。”
陈恙芯不以为意,命馨怡好生收起瑶琴,封回箱底。
“娘娘往后不弹了吗?”馨怡回想起方才的美妙琴音心中可惜。
陈恙芯轻微摇头:“瑶琴愈弹愈悲,你瞧这冷宫,还不够凄凉吗?”
李翼安抑制住自己意图破窗而入的心思,陈恙芯的喘息不止的咳嗽声如同刀割在他心上,那个被他捧在手心,挑剔苛刻,吃穿用度向来精贵的宠妃,在这个惨惨戚戚的破宫,喝着冷心的凉水,弹奏哀曲,也许在思念他。
她授意绣贵妃来求和博取同情,又在这样不为人知的夜里对他念念不忘,可想起那晚她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态度,好似刻意激怒自己,大义凛然。
李翼安捉摸不透她到底意欲何为,他真想不顾一切冲进去问个究竟。
“皇上······您是走是留?”
陈公公挂肠悬胆,压低了嗓子,眼前堂堂一国之君半夜像个盗贼偷听人墙角,荒唐!太荒唐!
李翼安良久静默伫立,随着窗纸透过来的光渐渐昏暗,屋内的人吹灭了几盏烛火,李翼安离开的脚步分外沉重。
陈公公将踩出来的小路重新铺上乱草掩盖,直到后院的门被重新关上,恢复了原先的万籁俱寂。
李翼安坐上龙辇,命人无声无息地离开无名宫,望着着西北角楼下的宫殿逐渐被远远抛在黑夜里。
他,是身离心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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