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恙芯,告诉朕…宫中的日子是否已让你感到乏味无趣。”
“你渴望出宫的眼神如同一只向往自由的笼中鸟。”
陈恙芯原本的性子,的确是桀骜难驯,她向往不羁可也愿意接受束缚,但对顾楚楚而言,这在古代后宫为数不多时日,任何风吹草动都充满着新鲜的味道,谈不上乏味,只是探究和期待,就像读书时总盼着学校能组织一次野外郊游,看一场集体电影,来一台文艺汇演和晚会,那样简单。
“翼安…你不必多心多虑,我曾坦诚相告于你,我从未想过,要什么样的日子亦或不想要什么样的日子。那不是唬你的话。”
“更何况,若我说想要你放我出宫,过寻常百姓的生活,你可会甘愿放手?”
李翼安此刻犹如一块吸铁石,牢牢吸附擒住面前人儿的一举一动,不放过她任何轻微的情绪。
他坚毅道:“不会。”
陈恙芯掩不住笑意,话里带上些许俏皮:“你赠我衣食无忧,富贵荣华,又宠我护我,任意我在宫中妄为,为何还要向往宫外的日子?我已是天下最受艳羡之人。”
李翼安竟狠狠将她拥进怀里,那力道似要把人揉碎了去。
“我刚想提起…不如召唤宁王与绣贵妃一同前往汤泉行宫。”
煽情的氛围让陈恙芯感到别扭,又熟能生巧的继续扯到之前的话题上。
“朕不是没关心那宁王,只是他向来不喜拘束,恐怕不愿与朕同行。至于绣贵妃…你可希望她陪同?”
没等陈恙芯回答,李翼安又自顾续言道:“你打小与她情深义重,必定是想的。”
绣妃若跟去了,那宁王还会推脱吗?不可能的。
她主要也是心疼这些日子以来,胡锦绣那林黛玉似的身子骨为她瞻前顾后操心不断,温泉如此养生的东西,怎能不有福同享。
陈恙芯笑而不语。
“陈公公,派人通知宁王和绣贵妃,与朕一同先行汤泉宫。”
李翼安瞧陈恙芯笑出一种“君子成人之美”的态度,殊不知她是偷望着皇帝的头顶,啧啧感叹:啊…愈发绿了。
“膳后可要留下陪朕批折子?”
在两人不知不觉的谈论间,午膳已接近尾声,宫娥鱼贯而入撤走桌面上的菜肴残余。
缥缃万卷书,卷卷催人眠,陈恙芯懒得与他言语上周旋转圜,倒是没半分的婉转,直接拒绝道:“臣妾要回宫小憩。”
闻言,李翼安扬起剑眉,声线上挑:“乾清宫的床榻不够舒软?”
“皇上日理万机批折子,臣妾却在旁安然入睡,被人知晓成何体统?”她不置可否。
“呵,不成体统的事儿多了去,朕没见你少做。”
陈恙芯乃是諓諓之人,此时竟只会光光美目睖着,辩解的话,噎在肚子里。
她又不是什么作奸犯科的鼠辈,怎么从李翼安嘴里吐露出来,到了自个耳里辗转几回,那揶揄的话也变了味似的。
陈恙芯换上虚与委蛇的笑脸,语气悾悾:“都是皇上您惯的。”
“既是朕惯着你,那朕办公你歇息,又有何不可?”
她就是不想待在这,不想在皇帝眼皮子底下呼吸,说不上讨厌不喜,只是做不到她笔下女主陈恙芯的泰然自若。
李翼安那般骇人明锐的观察力,万一她得意忘形时翘起个二郎腿来,还不得被揪住衣襟问个好歹。
“皇上不知……臣妾午睡有羞人的癖好,怕打扰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