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仔细看了看翠微:“我记得你,你叫什么名字来着?你以前是在季才人宫里当差的吧?怎么在芳乐宫?”
“奴婢叫翠微。以前是在季才人宫里当差的,是季才人的贴身丫头。有次季才人责打奴婢,要将奴婢送到浣衣局。潘美人路过可怜奴婢,所以将奴婢收在身旁。”
“你刚才说你有罪,又是怎么回事?”
“一个月前,季才人宫里的小李子找过奴婢,让奴婢监视潘美人的一举一动,奴婢起先不愿意,可是小李子竟拿奴婢相依为命的娘亲相要挟。奴婢实在没办法才答应了小李子。前几日小李子又来找奴婢询问潘美人的日常,奴婢被逼的没有法子,就说潘美人在做布偶。小李子就让奴婢记下放布偶的地方,然后趁着没人将绣花针插在布偶身上,意与诬陷潘美人施巫蛊之术。”
翠微深深叩头:“潘美人听说奴婢的娘亲病重,差人找了郎中,送了银两。潘美人对奴婢天高地厚的恩情,奴婢实在不忍心诬陷美人,才在最后关头说出实情。那个布偶确确实实是潘美人的心爱之物,奴婢一时糊涂,求皇上开恩。”
至此真相终于分明了。
我擦拭着眼角的泪痕,伏在皇上肩上:“皇上,这小李子本是我芳乐宫的人,因皇上只封我为美人,小李子觉得我不受宠爱,便独自找了好去处。但不知我哪里得罪了小李子,竟用如此狠毒的手段对付我?”
小皇帝轻轻拍着我的后背,安抚着我。随即大喝一声:“狗奴才,你还不从实招来?!”
小李子吓得屁滚尿流,痛哭流涕的说:“奴才该死,是是季才人,不关奴才的事,不关奴才的事”说完,竟骇得堆在墙角胡言乱语起来:“哈哈,不是我,我还要往上爬,做总管,你们都得尊我称一声‘八千岁’,哈哈,我是‘八千岁’,哈哈哈哈哈哈…”小李子仰头大笑起来,状似疯癫。
季才人本来吓的脸色发白,紧紧捏着发白的关节,浑身止不住颤抖。听小李子竟是疯了,长长舒了一口气。
“这小李子竟是失心疯了!疯子说话是不作数的。皇上,此事不可听信小李子的话。”安淑仪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补充说。
皇上为难的看着我:“这…,爱妃,此事因你而起,你看此事该如何处理?”
我定了定心神说:“皇上,翠微被人胁迫才一时糊涂做了错事,情有可原。只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罚奉半年,以儆效尤。小李子虽然可恶,可是已经失心疯,且无药可医,也算是惩罚。皇上就不要责罚他了。”
“皇上,我这样做可满意?”
皇上赞许的看着我:“美人真是菩萨心肠。只是,这季才人,该当如何处理?”
明眼人都看出来,虽然小李子已疯癫,可是事关诬陷的大罪,若没有主子的指使,哪个奴才敢私自行动呢?况且季才人一进我的寝宫,直接便掀开被褥,显然是事先早就知道布偶的方位。新登基的皇上是个荒淫无道的主儿,让他吃喝玩乐行,花心思断案确实是难为他了。
可是皇上既然这么问我,肯定是有意包庇季才人。兹事体大,到底是关系到皇家的颜面,皇上肯定不想家丑外扬,索性我也做个顺水推舟。不过,至于季才人,我早晚要收拾!
想到这儿,我甜腻的笑:“这奴才是从我宫里出来的,如今我深得皇上宠爱,想必心有不甘吧!意图报复也是极有可能的,这奴才如今已早了报应。”
我又走过去挽住季才人的手,眼睛亮亮的盯着季才人:“想必季才人也是不知情的吧?”
季才人听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