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九别一拍惊堂木,堂下之人皆是一抖。他的审讯即将开始了。
“溪口、江支、沙西三县,在青江大旱范围之内。此次大旱,你们三县百姓苦不堪言,身为县内父母官,你们早该将旱情上报知府,再由知府继续上报给朝廷。可你们避之不报,知法犯法,三位县令,可知罪?”
“督察大人,冤枉啊……是知府大人亲自写信告知下官,让下官与他合作,下官才会鬼迷心窍……以下官的胆量,绝不会做出知法犯法之事啊!”
“督察大人,江支县令此言属实!这、这都是知府大人出的主意!下官也收到知府大人的亲笔信,下官还将信件带来了!还烦请督察大人明察!”
“是啊督察大人,确有此事!下官也有知府大人的信!只是……前些日子部分信件不翼而飞,下官带来的,只有幸存的几封!”
三县的县令纷纷磕头喊冤。晏祺轩黑着脸,差人把他们呈出的信拿了上来。
他只是略扫了几眼,因为他知道上面都写了什么,甚至县令口中不翼而飞的信件,还在他的手里。
宋元蓓自始至终耷拉着脑袋。
宋元蓓的妻子元氏也跪在堂下,此次瞒灾,她知晓个七八分。宋元蓓不愿为自己开脱一句,那就由她元氏来开脱!他不在乎性命,可曾为他的儿子想过!
“督察大人,您何不问问他们,指使我相公的人是谁!”
晏祺轩眯着眼,狠狠一拍惊堂木,“大胆刁妇,本官审讯,哪能轮得到你插话?!”
自此,堂下再无任何声音,寂静到,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正值此时,自堂外跑进一个家丁,跪在堂下禀报道:“督察大人,府外来了一男一女,自称是毓景王及王妃,要求见大人。”
晏祺轩的眸子瞬间亮了一些,月儿?!
“请他们进来。”晏祺轩深吸一口气,月儿能来已是极好,可是,皇叔来做什么?
两人缓缓步进前堂,晏九别看着那自远而近、并排而行的两人,心里生出四个苦涩的字。
一对璧人!
“果真是皇叔皇婶,本宫还好奇,谁会有那么大胆子冒充二位。”
堂中之人皆惊呆了,谁都知道毓景王是什么人,而这位督察大人,竟称呼他为“皇叔”?!这么说来,这晏姓督察大人……是东宫太子!
元氏似是看见了希望,苦苦哀嚎:“督察大人,您问问几位县令,真正的主使者是谁!”
“来人啊!把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给本官压下去!干扰朝堂,杖三十!”
梁月心头微惊,转眼看着哭声的源头。一个中年女人?
晏九别墨眸一沉,“慢着。”他浅笑着走近堂下跪着的几人,一手挥退了正要上前押人的官兵,“轩儿,若他们真是该死之辈,万事都问清楚了再死也不迟。一个妇人的要求而已,何不应其要求,免得其中有什么隐情,到消失,都无法见天日了。”
见晏祺轩默不作声,三位县令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似是在选择一种做法。
“督察大人,是、是……周丞相主使的!是周丞相!”
“大人明察,确实是周丞相主使的!”
“是是是,周丞相是主犯,我们是从犯,还望大人开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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