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月惊诧着紧了紧晏九别的腰身,转身回看来时路,晏九别轻功步过之处不扬微尘,他借力枯萎庄稼,仅仅因这微小受力,就能让他如履平地。她亲眼所见的广袤田间,少说也是长宽各几千米,此刻正急速倒退,几千米的行程片刻即至。
晏九别将她放下,梁月脚甫一落地,整个人就开始欢腾起来。“晏九别,想不到你还有功夫!”
他却毫不配合她的欢喜,平静而沉落道:“略懂皮毛而已。娘子可有听见水声?”
两人肩并着肩往山谷深处走。周身是高大的树木,其中也生了些细长的竹子。竹子是一种喜热喜水分的植物,竹子能够生长的地方,水分一定充足。
水声似乎离他们并不远,有细碎的、有轻快的,也有哗啦壮阔的,水声交错而悦耳,让人联想到好几幅画面。淙淙流淌的山泉、遇到高度差突然跌落的水流、拍打到岩石上激起的层层水花……
山谷的深处,让她几乎激动到尖叫出声。
“晏九别你看!这里是个水潭啊!”梁月指着那水潭,不可置信地欢呼。
水潭清澈,在阳光下泛出粼粼波光。顺着阳光在水潭下伸展的路线,她至少能看清水面下七八米的样子,再深,就看不清了。这水潭,虽然不大,却够深!更有山上缓缓而下的一支溪流,源源不断地朝潭里注入着活水。
晏九别蹲着身子,不知在地上摸索些什么。梁月还沉浸在发现水源的喜悦中,仿佛自己是前往未开发地域的旅游探险者,发现了令人惊叹的绝世美景,久久流连,不愿挪开视线。
“这里不久前有人来过。”他声音平淡,即使周边土地凹凸不平并布满大小石子,他仍是发现了脚印的痕迹。“有人是知道此处的,只是并未张扬。”
梁月走至他身旁,也看清了那道尚且清晰的脚印,脚底宽大,合该来自一个男人。“会不会就是雪瑞酒楼的小二知道此处呢?打一桶水得跑上这么大老远的,卖十金倒也不为过。”
“或许是他吧,为夫只是有些多心了。”他站起身,墨眸中闪过一丝波澜,周遭静得有些出奇了,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他竟隐隐约约听到风鼓起衣裳的声音。“娘子,万事小心。”
梁月不知他为何没头没脑地来了这么一句,疑惑地看着他,“嗯?”
正值此时,幽深的山涧传来一道陌生人声,似是响在头顶,又似从脚底传来。树影沙沙摇曳中,这道声音,仿佛自四面八方而来,无孔不入,如寒针一样,刺入人的每一寸肌肤。
“哈哈哈!你们果然来到此地,也不枉费我好好费了一番心思。”
这句话在山谷间一遍遍回旋往复,声音虽是慢慢减小,但它造成的恐惧却在心中无限放大!梁月下意识地捡起脚边一颗石子,紧紧捏在手中,一双清亮的眼飞快地左右探看,生怕危险就近在咫尺。
晏九别面上并无惊惧之色,眯了眯眼,眸中迸出的杀意冰冷浸寒,目光紧锁着一个方向。即使那人用内力传话,装神弄鬼,他依然能找出暗处之人藏身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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