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不算太笨,不过从这一刻开始,我的爱恨,我的情仇都与你无关了,你就安心在这个空间里看着我怎么一步步收拾你的残局吧!”她突然大笑起来,声音逐渐变得刺耳,狰狞,却久久回荡在这个没有边际的黑暗空间之中。这是哪里?这还是她的梦境吗?梦中的人物竟然有了自己的意识?她宁愿这一切早些结束,可这噩梦怎么竟然无法醒转呢?
“你放过他,我求你!”她只剩下了一缕神识,宛如一缕魂魄,一丝飘渺的青烟,甚至在这一处连苏浅落这个名字都不能够是她的,她似乎一瞬间跌入了无边的绝望之中!可苏浅落依旧没有放过她,“你以为他当真心悦你?可笑,他不过爱慕我这一副漂亮的皮囊,爱慕苏浅落这一虚名为他带来的一世繁华罢了,还有你怕是忘了你原本那再平凡不过的模样了吧!”苏浅落的话显然有些刺激到她,她双手抱着自己的头颅,捂住了耳朵,默念着不可能,什么都不愿意再听下去,虚空中又传来了苏浅落得意的笑声!可苏浅落的话却字字句句敲打在她的心上,他说出爱慕之时她还只是雪梨末,一个脸上带着丑陋疤痕,又一无所有的小侍女,若她再变回那平凡不过的雪梨末,没了倾城的样貌,显赫的家室,那爱还存在吗?不知为何,她似乎也很想知晓!第一次她的心底生出了怀疑。
她从未忘却自己何其平凡,不过空气中的一粒尘埃,荒原中的一株枯草,没有万贯家财,没有绝世容颜,有的只是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苦苦坚守着自己卑微到尘土里的信念。她盼着醒来,既然醒不过来,那便用尽气力,护住他哪怕分毫,她凝神屏气,努力让神思回到脑中,想要封住这个自己,想要封住这三年来的一切。那声音变得有些虚弱,沙哑,“你疯了吗?你宁愿将自己永远囚禁,也不让我记得你所拥有的回忆,你凭什么?”
她微微闭上了双眼,嘴角咧开一丝甘甜,道:“因为你说的对,我不是你,无法决定你的人生,那么你亦不是我,如何决断我的感情!”她将自己生生封印在这片黑暗中,无法动弹,这无边的孤寂,怕是对她余生的惩罚吧!
而这一边为了救治雪亦初,萧风绪将欧阳绝尘请到了将军府上,而此时此刻的将军府,门外挂满了白色的绫蔓,门前两盏白色灯笼,将军府上下正在为雪亦初举行丧行典礼,一株清香过后,萧风绪带着欧阳绝尘来找孟晚歌,府中上下竟然只剩下她一个人,她一身白色缟素,跪在雪律祈灵位之前,哭的撕心裂肺的!
“雪将军一生忠于国家,披荆斩棘,实乃典范却为了本王而丧命,本王心中沉痛不已。还请少夫人带本王去瞧瞧亦初,本王带了高人为他医治,他若再出事,本王定然此生难以宽恕自己的罪过!”见萧风绪果真哀痛十分的模样,那么作为臣子的孟晚歌又怎么好反驳呢?于是随着晚歌来到了雪亦初的房间,此刻的他脸上蒙着厚厚的纱布,睡着的呼吸声似乎有些沉重,想来苦痛难忍,欧阳绝尘瞧了瞧他的模样,便坐了下来为他诊治!不由回想起那一日的场景梨末走后,欧阳绝尘便喂亦初吃下一颗丹药,可以恢复一柱香的气力,并且将萧风绪的关押之地秘密告诉了他,又将萧风绪被囚禁的消息告知了昌平,故意引了昌平前来,助二人一臂之力,本以为他与萧风绪都难逃一死,没想到竟然真的让二人逃了出去,不过如今他一个瞎子也再难以和他作对!可雪亦初亦是万万不曾想到父亲多年的故交,自己口口声声尊称一声伯父的人啊,可如今却亲手杀了自己的父亲,这股恨意掩埋在亦初的心中久久无法散去,竟成了致命的毒瘤。
“陛下,这少将军的眼疾并非药物所致,而是利器,若是想要复明,除非……除非以眼换眼。”他犹豫了半晌,却说出了这么个残忍的法子。“我来。”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