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舅父心中已然主意了,或是带来了条件?”这阵子,欧阳绝尘频繁出入平阳,怎么能够让他毫无察觉呢?
“你虽已经攻克下了平阳诸多城池,但却并不安稳,若你接受和谈,让禹王迎娶平阳公主,必然平阳百姓也能够赞扬你贤明不是吗?”这主意虽是对其百利而无一害,可景亭不解的是为何是禹王?
“听闻平阳本就皇族稀少,不知道是哪一位公主呢?”这萧风绪最为宠爱的公主已然在此了,不知道他究竟意欲何为?
“孟家小女儿孟清翎,但是其不是正经皇族,定然配不上你的。”虽不知晓欧阳究竟意欲何为,可他却终究是信任他的,最后还是应允了和谈。而蜀黍朝中,人人都在笑话那平阳的不自量力与投降,但人说起这桩婚事,皆是暗自讨论,怕是景亭为了报复景瑜而故意让他迎娶一位已经疯癫了多年,而这一次景瑜倒是一反常态,安之若素的接受了!这让众人更加好奇,但大抵都是认为王爷受不了软禁的苦楚,便借着娶亲,重新做回这尊贵的王爷!
虽说与孟清翎十年不曾想见,但是孟尚书不知是因为对孟清翎还是其母亲的愧疚,为她准备的出嫁之物足足多出了孟晚歌两倍,可是苏浅落自从被接到了孟府之中,真是一刻也坐不住,盼望着赶紧回到蜀黍,好去报仇,她脸上带着白色的面纱,却极是讨厌,“该死的老头,竟然要我嫁给白景瑜这没出息的,要是计划不顺利,我真成了王妃怎么办啊?”她打理着自己的发髻,自言自语道,丫鬟送上来的金银首饰堆满了房间,但是她似乎都提不起兴趣了,便让下人做了些吃食,一边躺在院子里的池塘边乘凉,一边让下人扇风解热!可等了片刻也不见小食过来,苏浅落便开始使起了性子,她命令侍女将那制作小食的厨师曝晒于焦阳下,而自己则在树荫下看着他一点一滴耗尽了气力,周围的侍女仆人见到纷纷敢怒不敢言只祈祷着这几日能够快些过去,保住自己这条命紧要!夜深之处,苏浅落躺在床上睡得正香,却觉得心口远远传来一阵疼痛,仿佛被控制了一般,她迎着月光坐在窗前,执笔写下: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也不知从哪里取出来一枚戒指,便放到了妆台上,可醒来却又全然不记得那许多,这一日出嫁,侍女潼颜为她装扮,瞥见那枚戒指,便询问道:“是否替小姐装扮上?”可苏浅落却瞥了一眼那戒指,挑了一只看似更加名贵的金戒指戴在手上,却有些违和,丝毫未曾记得那枚戒指。
大婚之喜,孟府处处皆是张灯结彩那般热闹,那红绸将人面拂映得恍若桃李一般,十里红妆,那嫁妆足足绕了皇城一圈,不知情的围观群众皆是上前凑着热闹,可那些大抵将国家大事放在心上的人,却以为这是一场太过耻辱的婚姻,纷纷觉着君主无能,竟然让一个女子为着国家太平去牺牲,是啊,这天底下的好儿郎宁愿为自己的国家身先士卒,也不愿意受到这般羞辱,平民百姓如此,更何况立足于朝堂之上的萧风绪呢。
“陛下,此番民众纷纷埋怨君主无能,你又何苦亲自去送公主呢?怕是百姓更加怨怼了吧。”萧风绪却执意决定要去孟府,若是他逃避,只会更加让民众觉得这个君主昏庸无能,他自幼年登基,杀伐果断,何曾像如今这般宛如一条丧家之犬,要与虎谋皮,可是他始终相信隐忍绝不代表软弱与认输,而且这平阳的害群之马是时候该彻底清除了。
红烛斜眼下,女子身穿大红色的嫁衣,头上蒙了一层淡淡的琉璃纱,依稀可见玲珑的轮廓,如水般清澈的眉眼,府门前众人站成了一排,正中的便是萧风绪,女子腰间系着一串银色的铃铛,走起路来,微微作响,发出如泉水叮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