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起了微风,谢长华二人估摸着谢明端也该回来了,不约而同地起身说要回房休息。
靖竹也觉得有些累了,待那两人离开后起身要回房,正瞧见谢明端从院门处走了进来。
谢明端看见她出现在外面眉目就是一蹙:“怎么出来了?”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前握住她的手:“冷不冷?怎么不多穿些?”
“我已经穿了很多了。”靖竹扯了扯自己身上的大氅道。
谢明端自打她生病以来就从冷淡孤傲的铁血军人变成了管这管那的话痨管家,靖竹怕他在唠叨自己,忙拉着他进门:“你怎么出去了这么久?事情不好处理吗?”
“倒也不是多难处理,只是珲州地方太偏,城外的河坝的损毁又太严重,须得找一个精通水利的人来指导修建。”
靖竹:“你是说我吗?”
谢明端知道靖竹懂得多,但是没想到她居然懂的这么多,不敢相信地看向她:“你还懂这个?”
靖竹:“逗你玩呢,你真当我是神仙啊,动动手指就能七十二变无所不能。”
谢明端叹了声气,拉着靖竹倒在软榻上道:“你的身体再过几日也该好的差不多了,咱们离开之后以陈立的本事想来更难找到重置水利大坝的人选,这件事的确有些愁人。”
靖竹:“不可以回京之后责令工部派人下来吗?”
“理论上是可以的,只是珲州还没有彻底脱离瘟疫,正经的有些本事的司川谁愿意冒险到这里来?再说了,大坝一日不修好,这里就一日存着风险,若是此地忽然下一场大雨,那百姓们可真是要无家可归了。”
“我虽然不懂这些,但是我知道一个人懂。”靖竹道:“或许他能帮得上你。”
谢明端侧头看过去,见小姑娘大眼亮晶晶的发着光,眸子里却一片谐谑之色,顿时有了猜测:“太子?”
“陶然哥哥他懂的可比我多多了,区区水利布置,不在话下,但是他明天就要走了,也不晓得来不来得及。”
“我让人去问问吧,他好歹是太子,该他管的事情还是应该管一管的。”谢明端摸了摸靖竹的手,又摸了摸她脸蛋,上面隐约有了温度,这才帮她把外衣脱下来放在一边:“我让人去给你做点吃的,你先休息一会儿吧。”
……
第二日一大早,谢长华亲自随谢明端和珲州一众官员一起巡视河道。
靖竹对外头的事情一无所知,倒是在午时谢明端回来后听他说起了一件笑话。
从前珲州的那位知府在珲州瘟疫爆发后就忙不迭地带着一家老小辞官离开此地,离开珲州一段时间后却偶然听人说起此地瘟疫得到救治的消息,不知是怎么想的,竟然还有脸回到珲州想要重新做回原来的官职,谢明端二人到城外巡视时便遇见了携着家小出现的原珲州知府廖敏,肥的满身流油的中年男子哭的鼻涕眼泪横流满面,想要求得端王殿下的原谅,重新回到任上为百姓尽忠职守恕罪。
“还好陶然哥哥带了面具,要不然让他瞧见了,说不定还会闹出更大的笑话呢。”靖竹靠在一边看着谢明端问:“然后呢,他又作出什么妖来了没?”
“自然是有。”谢明端憋着笑说:“我拒绝之后让人把他拦在了后面,哪成想还没走出多远就又有一个年轻女子走了上来,言辞轻浮意欲挑逗我,似乎是廖敏的女儿,陈立和其他官员们自觉脸上无光,亲自带人将那一家子赶离了现场。我和太子商量好了修建的策略就赶紧回城,不想路才走到一半就又遇上了那一家子,廖敏跪倒在路中央欲将他那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