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身上头疼脑热的症状已经减轻了不少,现在靖竹房里的咳嗽声就没断过,越是嗓子发痒就越是想咳嗽,时间久了,嗓子都肿的说不出话。
古还春看了看她嗓子直摇头:“这样下去不行,你整天咳嗽,弄不好会伤了,我还是给你开点药吧。”
靖竹“嗯”了一声,已经没有力气再说话了。
谢明端看得心疼,转头又和古还春说:“靖竹这两日晚上睡觉时身上直发冷汗,浑身上下都滚烫滚烫的。”
“你胡说什么。”靖竹哑着嗓子对谢明端皱眉。
古还春尴尬地张了张嘴,显然被那句浑身上下给镇住了,这年轻人就是不比他们这些老古板啊,这还没成亲呢就……
“房里的火盆要一直烧着,外头的柴火也要按时点,她现在的情况有些不妙,我要先观察几日再下结论。”
谢明端听的心头一震:“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原本初期靖竹感染的症状并不严重,修养一段时日也就好了,可是这几日她高烧发热的症状不但没得到缓解反而一日比一日严重,看来是那日寒气入体,当时压着没发作出来,现在才开始全面爆发了。”
“那若是真的寒气入体,又该如何?”
“现在还说不准,先吃两天药看看吧,要是再不行,就要重新斟酌药方了。”
古还春说这番话的时候表情有些沉,谢明端如何看不出来他看似平淡的表情下压抑的担忧。
“如此,就有劳古神医先去帮靖竹开药了,最好是能帮她缓解目前的症状,她现在咳的太厉害了。”
“好。”古还春走到桌前,有侍女在一旁为他研墨。
“师父。”靖竹在床上躺了会儿,突然对远处还在下笔的古还春出声:“还是我来开药吧,您帮我记着。”
古还春疑惑地看了她一眼,想起之前两副一直瘟疫的药方都是她想出来的,便也点了点头:“好,你说吧。”
靖竹闭上眼,惨白的小脸上是说不出的柔弱,嘴角已经干的起皮,说话时的声音沙哑的不成样子,谢明端看着这样的她,心疼的险些掉下泪来。
“就这样吧。”靖竹接过古还春递过来的药方点点头:“我自己的身子我自己最清楚,前两日出城时城外风有些大了,身子里进些风邪之气在所难免,若是等到过两日情况加重再开药就晚了,依着我这方子喝两日试试,不行就再想办法,左右也死不了人。”
“说什么浑话!”古还春恼地敲了敲她脑袋。
大家都顾忌着她生着病,就连古还春也是如此,下手的力气轻的不能再轻,靖竹感觉就像是棉花落在头顶上一样。
……
沈平安的不信任伤了方心仪的心,小姑娘被放出大牢之后直接从半路上截了马匹赶回京城。
方家在江湖上也算是叫得上名号的大族,方心仪自小在家里娇生惯养,还没吃过这样大的委屈,现如今因为另外一个女人儿被自己的心上人怀疑,这件事远远不在她的承受范围之内。
沈平安本想借机向她道个歉,不成想才嘱咐陈立放人就听说了方心仪匆匆离开的消息,因为她是截了别人的马匹离开,马主人告到了官府,陈立无奈之下想起沈平安和方心仪的关系,委婉地暗示他掏钱。
沈平安自知此事理亏,代方心仪把马儿的银两还给了马主人,还很诚恳地和对方道歉。
离开府衙之后,沈平安走在渐渐恢复繁华的街道上,莫名有些心不在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