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有人喊他，正在修车的陈凯急忙从地槽里走了出来，放下手中的扳手，摘下满是油污的手套，迎上去，说了声“我是陈凯，有点儿面生，请问您有何贵干？”
“我自我介绍一下，我是东山集团汽车队队长，我姓王。”
客户上门，陈凯急忙打招呼，一挥手，做了个“您请”的手势，“王队长您好，您，办公室请坐。”
进入办公室，司机王说：“咱开门见山，直话直说，我打算和你们中心签订一个三十万的维修协议。”
一听此话，陈凯大喜，欲要张嘴，却见曹培华并未动容，大有“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的架势，立即板起脸，换了一副无所谓的面孔。二人的表现有点儿出乎司机王的预料，他本以为，二人会欣喜若狂，欢欣雀跃，情不自禁，热烈欢迎，想不到却是一副不冷不热的模样，于是，话音一转软了下来，“当然了，签订协议自然是有条件的。”
“请讲。”曹培华开腔了。
“第一，价格不能高于市场常规价；第二，要保证质量；第三，要保证工期，不能误事。”
这都是一些冠冕堂皇的场面话，曹培华微微一笑，“那第四呢？”
“这第四吗，给经办人一定的实惠。”
“这是必须的，场面上的规矩，大家心知肚明。咱什么时候签协议？”曹培华说。
“不慌。”司机王指了一下陈凯，“你下午六点去白玫瑰商务会馆，你亲自去，单独去，见一个人，她对你的表现满意了，同意签协议了，咱再具体地落实。你不去，或者你去了，对方不满意，协议，咱就免谈了。”
“见谁？”陈凯问。
“你去了就知道了。”
“他有啥事？”再问一句，
“你去了就知道了。”还是这句。
“好吧，到时候，陈总监会去的。至于实惠，咱签协议的时候再具体的研究。”还是曹培华说，她也来了个干脆利落，直话直说，陈凯一直一旁听着，没搭话。
司机王看了看大咧咧，心想：这娘们不简单，好大的气场，“我就静候佳音了，不打扰了，再见。”
“陈总监，送客。”曹培华也礼貌地站起身来，做了个“请”的手势。
陈、王二人出门，走到汽车前，小王拉开车门，回头对陈凯说，“你洗洗澡，换身衣服，别一身的汽油味去见人，把事情办砸了。”其实，是他怕把事情办砸了，误了大小姐的事，于是，画蛇添足地嘱咐了一句。
“谢你提醒，再见。”
陈凯回到办公室，见曹培华一脸风霜，皱着眉头，默默地坐着，一迈腿跨在了对面的椅子上，来了个骑马蹲裆式，眨了眨眼，压低了声音，说：“姐，你想吗？”
曹培华说：“我觉得这事有点儿怪。”
“我也觉得蹊跷，来谈协议，又说了不算，还叫去见人，又不说见谁，也不说啥事，是挺怪的，不会是耍我们吧？”
“我看倒不像是耍人，莫非他有求于那人？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凯子，这可是三十万的大单，舍弃了，有点可惜。”
“要不我走一趟，去白玫瑰见见他。”
曹培华拿出钥匙，打开抽屉，拿出一瓶防身喷雾剂来，“你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