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清那天回宫后,崔良娣早已坐在殿内候着她,看见她匆匆忙忙往昭纯宫这边来了,原本着急的崔良娣才放下心来。
“母亲。”慕清走到崔良娣面前怯生生的喊道。
“你可是知道回来了?”崔良娣的语气十分平静,可越是这种平静的语气反而让慕清觉得越有些可怕。
“慕……慕清贪玩,一时勿了时辰,下次不会了,下次不会了。”慕清低着头将手背在身后,那样子看起来老实极了,崔良娣看着慕清久久没有说话,半晌深深叹了一口气。
慕清低着头见崔良娣迟迟没有开口的意思,她心里打着小鼓生怕崔良娣因为生气责罚她,然后再命她近几个月不允许出宫禁足思过。
左等右等崔良娣就是没有开口的意思,慕清有点拿捏不准,于是小心翼翼抬了头想要偷偷瞄一眼,瞧瞧眼前的情况。而这一瞄恰好和崔良娣盯着她的目光撞在一起了,吓得慕清赶紧又低下头死死瞅着脚尖,一动也不敢动。
“好了,抬起头吧。”崔良娣叹了叹气轻轻开口说着,“本宫的话,你也很少往心里去了。说的东西反反复复就那些,你若是往心里记着,那便是好的。”
慕清听了这话知道崔良娣并没有过分责备她的意思,于是高兴的抬起头,“母亲的话,慕清一直记着呢。”
崔良娣听了直摇头,叹着气道,“你倒只会应付本宫罢了。”
“哎呀,母亲,没有的事。”慕清神神秘秘的将背到身后的手摊开给崔良娣看。
“不提这个了,母亲,你瞧这是什么。”
崔良娣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只见一支精致的银色花簪乖乖的躺在慕清手中,簪子上雕刻着两朵模样甚好的莲花,几缕细碎的流苏镶在花底,整支花簪看起来既小巧又灵透,让人觉着甚是欢喜。
旁边立着的阿碧看了就笑着说道,“公主殿下还是记着娘娘的,就连出去疯玩也不忘给娘娘带东西回来呢。”
“她啊,只是顺道带回来的罢了。若真将本宫往心里去,倒也不会过了酉时才回来。”崔良娣虽然嘴上说着这些表现出计较的模样,但还是接过了慕清递来的那支花簪。
“母亲,慕清给你戴上吧。”慕清见崔良娣接过了花簪,喜滋滋的一边说着一边帮崔良娣把花簪戴在头上。
“阿碧,快拿镜子过来。”慕清对阿碧挥着手。
阿碧立即应了去拿了小镜子递到慕清手中,慕清趴在崔良娣的肩膀上,左手将镜子拿在崔良娣面前照着给崔良娣看,然后撒着娇,“母亲是慕清见过最好看的美人了,整个长安城里最漂亮的。”
“就属你这张小嘴会说。”崔良娣从慕清手里接过镜子,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一脸宠溺的笑着。
“母亲,慕清的眼睛怎么不同你一般是蓝色的?”慕清盯着镜子里的崔良娣鼓着嘴问道。
“还有啊,还有啊,母亲的头发也是长安城里从未见过的银色呢。”
“发色在你祖母那一族甚是少见,不过你的舅舅也同母亲一样有蓝色的眼睛,还有你的表兄阿郢也是如此。你啊,怕是应了你父亲的样子了。”崔良娣笑着拍了拍慕清的头。
“但是呢,不管慕清的眼睛是什么样子的,你都是我最最疼爱慕清。”
慕清听了原本鼓鼓的小嘴突然就咧开笑了,一旁的阿碧见了和崔良娣一起乐了起来,欢腾的笑声充满了整座宫殿。
那天晚上那个看似寻常又不寻常的夜里,昭纯宫的笑声听着像似是传了好远……
慕清这几天一直捣鼓着那本买来的烂剑谱,前面的几式还算简单,慕清自己瞎琢磨着也就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