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莺,”慕清站在屋子中间看着刚刚倚在梳妆镜前的莺娘,淡淡的叫了她的名字。
“我知道你遇见什么大事了,”莺娘顿了顿透过黄色的铜镜看着身后的慕清,“不然你怎么会满身是血大半夜的冒险逃出皇宫跑到我这里来。”
良久,身后才传来慕清的声音。
“我的母妃……被人陷害入狱了。”
听了慕清的话,莺娘正在对着镜子整理金色长发的手停在了半空,只见她转过身一脸凝重的望向慕清。
“怎么回事?”
“我母亲同太子妃娘娘请安的那日,被东宫的几个太监和侍女陷害,说是见到了母亲向太子妃传授突厥的咒语。”慕清说到这里冷笑了一声,“皇上同太子在东宫里还见到了施法的东西,皇爷爷大怒,将母亲和太子妃分别关了起来。”
“你母亲现在何处?”
“刑部大牢,我已经好多时日没有见过她了。”
“你见过皇上了吗?”莺娘看着慕清落魄的样子觉着不论同她讲什么仿佛都会刺痛她一样,只能好生放轻了语气同慕清说着,希望能够安慰到她。
“见过了,不仅是皇爷爷就连父亲也并不相信我。”慕情像是自嘲般的笑笑,语气间多了些哽咽。
“皇爷爷还嫌我胡闹,下令将我关在了昭纯宫,父亲没有向皇爷爷提出任何疑问,在这期间,他没有来看过我,也没有去看过母亲一眼。
”我也是费了好大力气才从昭纯宫逃出来。“慕清抬眼看着走到她面前的莺娘,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感觉。莺娘伸出手用衣袖轻轻拭去了慕清脸颊上的血迹,一双荡漾着一圈圈涟漪的如同蓝宝石的眸子此刻包含着各种情绪将慕清清晰的映在她的眼中。
慕清看着莺娘那双漂亮的眼睛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她伸出手温柔的摸了摸莺娘长长的睫毛,像是看到了崔良娣那熟悉的双眸一般。
以前在昭纯宫里,崔良娣那双同蓝色玛瑙般好看的眸子瞅着她的时候总是充满了疼爱和宠溺。崔良娣总是待她那么温柔,不管慕清之前犯什么错虽然她的语气都是责难可眼里却总是满满的疼惜。
对自己那么温柔的母亲,在她深陷困难的时候自己却不能帮助母亲脱离困境,想到这里慕清的鼻子突然间就变得酸酸的。
”不出几天皇帝肯定会下令全城搜寻你,你现在要离开长安吗?“
莺娘的话将慕清从以前深陷的回忆里一下子拉了出来。
”我不能走,我还要再见母亲。“慕清微微叹气,”我会找机会再回去。“
”那你这些日子先待在我这里,等你想到了万全的法子再回去。“
万全的法子……慕清在心里默默重复了一遍莺娘的话,不仅露出一丝苦笑。
如今,哪还有万全的法子呢?
天亮的很快,慕清躺在莺娘的床榻上只是觉得没过多久那刺眼的阳光便顺着莺娘打开的窗户全都倾斜了进来,一股脑的铺洒在了屋子里那铺在地上的上好羊毛毯。
”你想吃些什么?“
坐在铜镜前正在梳妆的莺娘听闻背后慕清窸窸窣窣的穿衣声便忽然转过身。
她的正手上拿着檀香色的木梳整理着自己金色的长发,身上随意的穿着一件淡黄色的纱衣,整个人散发着一种澄澈透明的感觉。她的纱衣和丝带紧紧贴在身上,精巧细致的身形被体现得淋漓尽致,散乱又不失条理的金色长发披于双肩,而此刻她细长匀致的左腿搭在右腿上,整个人显得十分娇媚妖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