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有什么惊扰到公子休息了?”
楚祁言沉了沉嗓子,随后才开口道:“无事。”
“那公子早些休息吧。”
“嗯。”
听到楚祁言淡淡的声音,阿秦在屋子前立了立,然后撑着灯退下了。
楚祁言慢慢燃起小炉子下的火苗,提起茶壶放了上去,不一会碧螺春的香气便溢满了整个屋子。
炉子底下的火苗偶尔‘噼里啪啦’的迸溅出一点小火星,楚祁言便失神的盯着那些小火星,屋子外很安静偶尔有鸟的叫声阵阵传来,只是楚祁言早已无了睡意。
他站起身走到一列样式精致的木柜前,打开的木柜的门,修长白皙的手指从里面取出一件红棕色的木盒,他修长的手指稳稳的托住那个盒子将它放在矮桌上。
楚祁言看了看那个木盒,随后才小心翼翼的打开盒子,只见盒子里放着一件颜色有些陈旧的纸糊风筝,风筝的边缘早有些破损,不过楚祁言伸出手指小心的摩挲着风筝的骨架,俊魅的脸上不经意的露出万般珍视的样子,他那如星辰的眸子里反射着那件风筝的模样,下一秒便被无数的柔光溺满。
过了片刻,他将盒子重新盖上,将盒子又小心翼翼的放回了柜子里。
楚祁言重新坐回矮桌边,轻轻提起茶壶往杯子里到了一些茶水进去,在茶壶里添了些水,他握着茶杯缓缓站起身走到窗户边,轻轻推开了一扇窗子。
窗外是无尽的夜色,夜里的长安城渗出丝丝冷意,楚祁言抱着茶杯俊魅的脸上没了白天那张扬不屑的模样,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深沉和迷茫。
远处的景色偶有几处闪着点点星火,时而明亮时而暗淡,楚祁言细细的注视着那些星火,只是它们却又一转眼便消失不见。
楚祁言的拇指在杯子的边缘一下一下的轻扣着,虽有阵阵的冷意迎面而来,他倒也不在乎,穿着单薄的衣裳在窗户前站了许久,直到天边渐渐泛起鱼肚白的颜色,楚祁言这才收回目光,回神看了看皇宫的方向,随后他轻轻合上窗子放下茶杯,转身往屋内而去。天刚刚亮,清晨的光芒一丝一丝爬进刑部那暗无天日的大牢,慕清终于在刺眼的阳光下费力的睁开了双眼。
这几日她一直高烧不退,即使中途有好几次醒来,全身无力,意识也是模模糊糊过不了多久又再次昏睡过去。
地牢冰冷的空气即使在暖阳的五月,也依旧无法被温暖。慕清醒来后躺在杂乱不堪的稻草上,不一会太医院的张太医便提着随诊的医箱来到了地牢。
张太医轻轻握着慕清的手腕为她把着脉,慕清看着他慈祥淳朴的面容无声的张了张嘴,忽而泪流满面。张太医看着杂草上面色苍白十分虚弱的慕清想起了年龄同慕清一般大小的孙女,心里不免多出许多苦涩来,他微微叹口气,“造孽啊……”
“张大人,怎么样?”身后的一名狱吏问道。
张大人慢慢的将医箱里的东西整理好,站起身面朝着狱吏,伸出苍老的手顺了顺胡子,“浔阳公主前些日子受了伤,伤口愈合的太慢,再加之地牢太过阴寒,实在不算养伤的好地方,目前高烧一直不退,继续在地牢里……过些日子怕是就撑不住了。”
“那……那怎么办?”这名狱吏一下子急了,他自从得了王希迁王公公的命令,一直负责看护浔阳公主,现在可不能出了什么差错。
虽然崔良娣涉嫌叛国一案,崔良娣多次受到严刑拷问,可是德宗皇帝却迟迟并未对浔阳公主下达什么处罚的旨意,再加上王公公让他好生看守浔阳公主,还从太医院请来张太医三番五次为浔阳公主治病,这狱吏心里便明的和镜似的知道这浔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