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人?”蒐缶摸不着头脑,还是紧跟上去。
“陆安生,你到这荒无人烟的地方作甚?”幸好此时是正午,日照当空,暖艳的阳光洒落在山头,才不显那么瘆人。
蒐缶虽一脸疑惑,却还是紧跟了上去。在小小的陆家镇,她曾走昏了头,摸不着东西南北,更莫说这大片长得差不多的荒草地。
走了不久,前头黄土上出现一座矮庙,约莫正常成年男子半身高。
矮庙左右是用两块大石板搭起,上边的字迹已模糊不清。顶部叠盖着简易的青瓦片。往里头探去,一座极其简陋的陶土捏制的土地公,勾着背摆放里头。左右各方这红黄色三角绣纹旗和一对木制蚌形的卜圣杯。
陶像表层的彩色已经脱落得七七八八,神像面前是一个面儿大小的铜制香炉。
香炉内残留着断灭的香火,和几块锈迹斑斑的古钱币。
“你再仔细看看。”陆安生示意蒐缶,边走到矮庙前,右手抹了一把青瓦,满是灰尘。
这里像是被毁坏后,又匆忙搭建起来的矮庙。
“哦~进入南钧镇时,我们曾路过此地!”蒐缶想起来了,那时她心事重重,并未留意此地。
“我指的是这座土地庙。人界但凡离体之魄,在被鬼差带入鬼界之前,必定会徘徊供奉神像处,吸食香火。而人界德高望重的庙宇常有左右护法守候,一般鬼怪入不得。如此算来,魂魄能驻留之地当属土地庙之类的香火不旺却持续不断之处。”
陆安生蹲下身,往矮庙内部望去,里面供奉着一尊安详的土地鬼仙,继续道:“在此,便能找到我们要寻的故人。”
但是,阳寿已尽之人一段时日内必会被鬼界的鬼城阴差“无常”带走,这阳魄如今怎会游走人界?
说着,陆安生双膝跪地,双掌合一,行过礼之后,取出两个蚌形卜圣杯。
卜圣杯有两具,外突内平,外称乌,内称白。占卜时将圣杯合拢,捧至胸前卜问何事后掷面前得上,观其乌白以决休咎。
两片皆白为“笑杯”,表示凶吉未明;皆为乌表示“乌古”,即凶多吉少。若一百一乌则为“圣杯”,表示神明许诺之意。前后三次为准。
陆安生稍一用力,将卜圣杯掷出,连续三次。
三次皆是双乌,陆安生眸子一沉,忽然被肩膀被戳了两下。
陆安生起身,见蒐缶直直盯着矮庙后头三丈处。一个人形影子缓缓飘来,是上午的阳魂。
陆安生这才想起来,他一直觉得哪里奇怪,原是这阳魄为何能在白日四处游荡,完全不惧阳光盛烈的阳刚之光。
“陆安生,你是否也能瞧见我瞧见的东西?”蒐缶仰头望着陆安生,直觉告诉她,他能看见。
“你怎么知道我能瞧见你以为你能瞧见而我也能瞧见的东西?”陆安生探入蒐缶深蓝色的瞳孔,反问道。
“陆安生,我为何总有一种想打你的冲动呢?”蒐缶倒抽一口气,努力压制蠢蠢欲动的手道。
“我怎么知道你为何总有一种想我的冲动呢?”这眸子真美,陆安生看得入迷,反问道。
透过蒐缶清澈的眸子,他看到那阳魂已经悠悠飘他身后,面对着他。
默念冥诀,陆安生左手银光闪现,将阳魄定住了。
“哎,他怎么定住了?”蒐缶透过陆安生,看到阳魄一动不动。在奈何桥,她瞧见过很多鬼怪,长得都差不多。
陆安生转过身,一个朦胧的阴影定在那,瞧不清五官。许是白日光照强盛所致。
左手银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