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祀？那应该有祭台吧？”蒐缶童稚的声音问道。
像是一语惊醒梦中人，陆齐越停下了步伐，努力思索着。
祭台……黑山沟被挖掘出来时呈东西走向，到处都是黑土壤和松散的石头，不可能建筑完整的祭台。若是不需要形式上的台面，而是以整个黑山沟作为祭台呢？
那祭神呢？
永昌河分支从这里流入，川河，流动之灵也，川河生百兽，莫不是祭河神？
“我知道了，往河边走！”
“河边！”
陆安生和陆齐越几乎同时脱口而出，两人相视，赶紧赶了去。
果然，周围隐隐约约传来敲锣打鼓声，像是……娶亲？！这附近荒无人烟，哪来迎亲队！陆安生护着蒐缶，紧跟其后。
越往河边走，地势越低，也越泥泞不好走。三人小心翼翼接近顺着河流往前探去。
阴风阵阵，二人手中的火把吱吱燃烧着，熊熊的小火苗不停跳动闪耀，发出乌黑的浓烟。
“看！”陆齐越止步，将二人拦了下来。
河道边，亮着点点星光。一个不大的竹筏两头，排满闪烁黄光的白蜡烛。远远望去，竹筏中间静静躺着两个穿喜服的人，一大一小。
在烛光的照耀下，喜服红艳似火。岸边站着一黑影，佝偻着背，手里拿着锐利的匕首嗜了血，煞气绕身。
黑影旁边躺着一人，身体蜷缩，不住颤抖着。
三人倒抽了一口凉气。
山沟四周锣鼓声渐弱。见黑影忽地跪下，双手举起朝天，嘴里念着什么，开始祭拜。
三拜后，大风忽做，河中泛起了涟漪，渐渐河水剧烈波动。
一头上长鳍的黑影从水中央缓缓浮起，翻动的河水将竹筏带动，缓缓漂到河中央。
河中黑影发出荧蓝色的光芒，水中物硕大的双眼漆黑发亮。口中尖齿密布，十分骇人。
三人见情况不对，急忙奔过去。
陆安生一个飞步到岸边，闪烁的银光顺着四肢波动，灵泽涌现。五指成爪，五道白晃晃的光束正正朝河中物击去，激起五道水花。
河中物见情况不对，一个跃身，水中长长乌黑发亮的尾巴跃出水面，万发鱼鳞闪射，潜入河川消失了。
陆安生见势空中一跃，躲过锐利的鱼鳞雨。身子往后一推，双掌做气，将竹筏稳稳吹到岸边，接着轻身落在岸边。
岸边站立的黑影被身手矫健的陆齐越制服在地，没想到这人气力如此之大，陆齐越三两下将那人手中匕首打落，吃力地遏制住那人的喉咙。
蒐缶见竹筏缓缓游来，顾不得那么多，踏入浅岸想将黑妞救起。
站在岸边，竹筏上躺着的两人清晰可见。蒐缶一样便认出，被穿上红衣的小人是黑妞。
黑妞，面色苍白躺在竹筏左侧，左手垂入河中，一股腥味传来。
而右侧躺着的大人竟然是今日捞起的男尸……。男尸面色发乌，尸体已经腐烂不堪，传来剧烈的恶臭味。
黑妞像一个橡皮人，柔软无筋骨，被陆安生抱到岸边。
蒐缶围过去跪在一旁，探了探鼻息，怎么没了呼吸？！
急得心直跳动，蒐缶发现黑妞左手腕出被割出一道深深的口子，血还不停从黑妞的小胳膊里涌出……
此时，陆安生一个快手按住黑妞额头，血竟然止住了。
蒐缶面色焦急，忽地想起马老头曾塞给她许多丹药，其中一种马老头千嘱咐万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