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寒朔如是想着,与易昭言一齐起身相迎,道:“柳兄这可冤枉小弟了。这几日小弟多次差人邀柳兄,柳兄不是推说身子不爽,便是闭门不见,可是庄中下人招呼不周,怠慢了柳兄?”
柳晟云从欧阳寒朔身旁走过,径自坐于主坐的右下,易昭言的对面。在椅子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靠着,柳晟云方才答道:“怠慢倒是谈不上,本教主从杞麓山下来,实在不适应,瞌睡多了些,望欧阳兄莫怪。”
柳晟云一席话说得十分慵懒,好像真的十分乏力的模样。易昭言看也没看他,稳稳坐回柳晟云对面。欧阳寒朔心下觉得这该是柳晟云说的最客气的一番话了,见他半合着双目,便问道:“不知柳兄喜好什么茶,小弟这便让人准备。”
“在下不喜喝茶,酒倒是喜欢的很。”说着,柳晟云看向欧阳寒朔,又看一眼易昭言,后接着道:“在下总觉得喜茶之人心思甚为沟曲,以致办事小心翼翼,优柔寡断。不像酒,虽刚烈浮躁,却也来的痛快。”
欧阳寒朔动作一僵,看了看一旁的易昭言,适才二人还在谈论雨后龙井的清香,柳晟云这话还真是犀利的很啊。易昭言却仿佛未闻柳晟云所言,依旧姿态优雅的端起茶盏喝了一口。
柳晟云目光玩味,又道:“在下在贵庄已逗留二十余日,整日足不出户,也并未见欧阳兄差遣,想必刺客之事欧阳兄已成竹在胸了。”
欧阳寒朔心中一惊,方知这才是今日柳晟云来的目的。这几日先是为陆轻盈的事伤心,后又因桃红的事心烦意乱,那日将刺客之事分派下去,却还未曾过问。欧阳寒朔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
柳晟云见欧阳寒朔犹豫不绝,笑道:“想必欧阳兄这几日忙的很呢。那晚在下在外散步,偶然得见欧阳兄与桃红姑娘在凉亭共赏雨景,不禁感叹你二人真是天造地设,与如花美眷共度良宵,在下实在是羡慕。”看着欧阳寒朔微微发红的脸色,柳晟云又做出惋惜的表情,道:“那日桃花会,在下本以为欧阳兄与陆姑娘情投意合,原来是在下肤浅了。想来是落花有意,陆姑娘对欧阳兄芳心暗许,欧阳兄却将她当做义妹,真真可惜啊。”
这一番话说的委婉有余,却将欧阳寒朔堵得不知如何是好。欲反驳,自己与桃红的确在凉亭有过春宵一刻,辩无可辩;欲默认,那便等于承认自己对轻盈并无男女之情,事实又并非如此,自己的感情岂有不认之理。气氛一时僵住。
此时易昭言嘴角隐约有淡淡弧度,轻轻放下手中茶盏,衣袖轻摆,只这一个动作便看得出此人十分讲究。他优雅开口道:“柳兄爱酒,易某平日也常小酌几杯。易某房中有坛自己酿的酒,心中十分珍惜,今日遇知音,易某想邀柳兄与欧阳兄同饮几杯,不知二位可否赏脸?”
柳晟云依旧闭目斜倚,未有回应。一旁的欧阳寒朔倒是十分乐意前往。
易昭言站起身来,脸上浅笑如常,看似不经意的一甩衣袖,对面的柳晟云的面容却忽的冷峻起来。只见柳晟云翻身而起,右掌向前一推,顷刻间,欧阳寒朔只觉一股冷风迎面而来。再看眼前二人,柳晟云的白衣猛劲舞动,在大厅中猎猎作响;而易昭言的玄衣虽只是轻微飘动,但身后的茶盏却“砰”地一声脆响,炸裂开来。
双方均只出一招,且只是二人之间的过招,一旁的欧阳寒朔却得运功抵御他们激荡开来的少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