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其中缘由柳晟云又如何不知,今日之事只是给他们提个醒,若他们也敢如此,承受的又岂止是锥心刺骨之痛。
柳晟云见殿上众人鸦雀无声,便道:“看来众位是对本教主的做法不甚满意啊。”
殿上其中一人跨前一步,正是吴中岳。此人在教中的资历虽不及江长风,却也是历经了两代教主的长老,在教内算得上德高望重,与江长风不算交恶。之所以未随江长风一同起事,便是缘于他比江长风更加眼明心亮。五年前楚教主之所以未依诺言传位给江长风,便是由于楚教主发觉柳晟云年纪虽轻,却已有惊世之能,比江长风更能胜任教主之位。吴中岳深知楚教主一心为教,并非意气用事之人,这柳晟云之能必在江长风之上,江长风虽在教内根基深厚,却未必是柳晟云的对手。所谓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经过柳晟云与江长风大大小小的交锋,吴中岳更加坚定地追随了柳晟云。
只听吴中岳高声道:“江长风今日得此一报,实属罪有应得。教主依照教规处置,我等岂有不满,今后我等必将以此为戒,一心为教,追随教主。”
座下众人此时齐声道:“教主英明,我等必将誓死追随。”
柳晟云眼中的嘲弄一闪即逝,随后他道:“下个月陈州秦家有一场武林大会,这本也没什么稀奇,但听闻得胜此次大会便可夺得苍璧,吴长老你怎么看?”
吴中岳拱了拱手,道:“回教主,月光与苍璧相互制衡,几日前月光璧现世,那么苍璧也必会出现,秦家为不给自己惹麻烦,便主动将苍璧献出,唯能者可得。”
柳晟云点了点头道:“不错,陈州临海,秦家世代经商,不问武林之事,却手握苍璧这许多年,如今还要召集天下江湖人士去争,想必是不简单。”
吴中岳接着道:“属下还听闻秦家有一独女,名唤亦然,如今二八年华,未有意中人。不知此次比武大会,秦方和是不是存了心思觅得佳婿,将苍璧与女儿一并交出。”
柳晟云若有所思,半晌才道:“苍璧一出,易家与挟苍宫必不会善罢甘休。易昭言已坐拥月光,这苍璧想必也想一并收入囊中,本教主岂能如他所愿。”
江南,易家
易昭言坐于花园的凉亭之中,手握茶盏,一边悠闲品着茶,一边听易名汇报着他去欧阳山庄时家中发生的要紧事。
待易名说完,易昭言挥了挥手让他下去。但易名面露难色,并未离开。
易昭言抬头看向他,淡淡道:“何事?”
易名道:“公子,熙晴小姐正在大厅等候,不知公子可去见她?”
易昭言剑眉一挑,放下茶盏,道:“哦?我昨日才到家,想不到她这般快便知晓了。”
易名躬着的身子又低了低,公子明明连语气都未变,可在初夏的天气里,他却出了一身的冷汗。他抬起袖子抹了抹额头,道:“公子回府的消息的确是老奴说与熙晴小姐的。只因熙晴小姐品貌俱佳,实属公子的良配,请恕老奴自作主张。”
易昭言黑眸如海,半晌才道:“叫熙晴小姐过来。”
易名一愣,忙道:“是。”便退了下去。
方才一瞬,易名险些不曾反应过来。易家的后花园只有公子一人可以出入,花园中的草木从来都是公子亲自打理,下人都不可入内。哪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