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商人眼睛发直地盯着玉石,喃喃道:“龙石种,果真是令日月无光, 山川失色……”
到了这时,众人已能确定此玉正属于龙石种,可惜的是,钱忠宝最初那一刀将玉给切成了两半, 但合拢看着也有鹌鹑蛋大小,价值无可估量!
当天,钱忠宝并未带走那枚价值连城的玉石,因为他不敢。
等最初的兴奋过去, 他很快想明白了, 自己一介平民……也不算,一个“微胖”秀才,没有资格、也没有能力拥有这样的无价之宝, 非要强行占有,只会招来大祸。
于是,钱忠宝在程岩的指点下,决定将此玉献出去, 至于献给谁, 他还要回家与父亲好生商议。
但为了安全, 玉就暂时存放在了程岩这里。
程岩当然是有点心酸的……好吧, 可以说非常心酸了!毕竟出玉的原石本是属于他的, 不过想着龙石种的潜在价值,程岩还是满足了。
他知道,有了这枚龙石种玉石的诞生,云岚县的原石市场就有了屹立不倒的底气,即便有别的府县想要跟风效仿,也很难在短时间内撼动云岚县的地位。
果然,云岚县玉矿出了龙石种的消息迅速扩散,几乎是一夜之间,整个大安都知道了“赌石”这种玩法。
无数人蜂拥而至,不论是来送银子的,还是来捞银子的,人人皆沉迷在云岚县的原石市场流连忘返。
短短时间,人们已经完全掌握了赌石的规则,甚至开发出一套观石口诀来。
对此,程岩是大写的服气。
此时他正和林昭走在县城街头,望着与往日完全不同的热闹街景,以及沿街两侧无数新建的商铺酒楼,林昭感叹道:“还是子山兄有本事,不过一年多的时间,云岚县已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如今看着哪儿还像边城啊?”
程岩淡定道:“哪里,多亏了北军那场胜仗,整个边关已安稳了近两年,否则,那些惜命的商人也不敢轻易来此置产。”
“也是,如今云岚县有了北军抽调的几百驻军,确实令人安心不少。”林昭感叹一番,随即又乐道:“不过子山兄也不必谦虚,托了你的福,今年乌兰县的府库终于能富裕点儿了。”
“没有你们乌兰县的玉矿,仅云岚县开采出的原石哪儿够?互帮互助罢了。”程岩和林昭互吹一波,又忽然想起一件事,道:“对了,平西侯府的人还在找你闹吗?”
前一阵,平西侯府来了人,说想拿回乌兰县玉矿的开采权,林昭当然不愿意,他打听到平西侯府至今爵位还没归属,如今来的人虽是侯府嫡出的少爷,但也做不了平西侯府的主,便直接拒绝了。对方很是不满,天天都上县衙闹事,林昭又不敢赶对方走,很是心烦了一阵。
“还在闹,不过……”林昭嘿嘿一笑,“不过却不是为了玉矿之事。那人听说了云岚县的赌石市场,也来凑热闹,结果一度沉迷,输了十几万两。如今你们不是有了规定,散户只要赌赔十万两,一年内就不许再来原石市场吗?他跟我闹,是知道乌兰县玉矿与你们有合作,想让我跟你们打声招呼,再放他继续赌。”
程岩一乐,“还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林昭:“侯府的少爷嘛,纵然平西侯府式微,十几万两他又怎会放在眼中?”
两人说说笑笑,沿路有金红枫叶吹落而下,一时间好似回到了凤堇花开的芙蕖城。
年末的时候,云岚县来了一位贵重的客人。
对方乃是靖康伯府的世子丁子鸣,正是庄思宜特意介绍而来。
其实原石市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