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乃一位养着三个孩子的寡妇亲手所酿。
程岩借用自己的人脉,让一些村人的手艺得以为外人知,甚至不惜当了回骗子。
小盐村有位老人做的糖人活灵活现,栩栩如生,却被自己的混账儿子拖累,日子过得可怜巴巴。程岩便令庄棋将对方的儿子偷偷绑了,又骗老人说已为他儿子找了个营生,只是三月内不得归家。
老人很信任程岩这位县令,想着既然儿子不在,便答应跟着程岩去府城,参加府城为期一月的秋园会。老人的糖人深受欢迎,索性又在府城多待了两月,待老人回到家中,不但收获了银子,还收获了一个被庄棋狠狠调/教过的“孝顺儿子”。
至于那些确实没本事的人,程岩则让他们统一进学,由县衙挑选些愿意收徒的木匠、泥瓦匠、铁匠、石匠等等来教授他们技艺,或是让他们去玉矿、煤矿区找份营生。
当然,也不是人人都会接受衙门的安排,但程岩尽力了。
见他如此勤政爱民,县衙中的其他人不免受了几分影响,做事时也多了些真心实意。
九月末,程岩收到家中来信,说程金花顺利生下个闺女,也就意味着,程岩又多了个妹妹,比他足足小了二十二岁……
由于要往家送贺礼,程岩想着自己和程仲都许久未归家,索性让程仲带着贺礼回了一趟清溪村,等过完春节再回来。
程仲一走,程岩不禁更寂寞了些,便将更多精力花在公务上。
忽然某一天,程岩猛地惊觉,前生真帝驾崩的日子已经过了,而他并未收到从京中传来的噩耗。
程岩望着窗外和风树影,微微一笑,看来明年的春闱,可以如期举行了……
转眼又到了一年的冬日,吴一天和胡成喜围炉而坐。
胡成喜捧着一盏热茶道:“当年我初来云岚县,以为一辈子就这么浑浑噩噩的过去了,没想到还能有今日。”他有些自嘲地笑笑,“我知道,我这个官实在德不配位,若非程大人当初放我一马,只怕……”
吴一天也心有戚戚,感叹道:“是啊,我也以为云岚县永远都这么穷呢,哪知就两年时间,县城都变得我快不认识了。”
胡成喜:“只可惜以程大人的政绩,明年秋任期一满,势必要离开。若大人能多待几年,没准儿云岚县真能成为边关唯一的上县。”
吴一天一叹:“可不是吗?”
热茶白雾腾腾,茶香飘远,横跨大漠。
苍鹰俯瞰着被白雪覆盖的草原,已休养生息两年的幽国终于缓过气来。
和原本的历史不同,由于大安并未与单国联合,后者无力继续与幽国交战,幽国最终保住大半地盘。如今见危机已除,幽国便再次兴起了劫掠大安的念头,以熬过这个寒冬。
他们早已被大安养肥了胃口,即便两年多前大安终于强势了一次,选择和单国正面交锋,但在幽国人看来,也是不过是大安的朝廷见单国只是小国才壮了回胆子,歪打正着罢了。
而这二十多年间,大安面对幽国总是一退再退,相信这次也不会例外。
如此,决定来票大的,以弥补之前的损失。
历史车轮滚滚向前,虽然半途中拐入了一条岔道,但又勉强归于原位。
建和四十一年冬,幽国六万大军齐出,卷着浩荡烽烟,向宁省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