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队损失的不止这一个人,清点完人数后,原本有百人之数的第一队就只剩下了四十人,一共有六十人牺牲,却只有十个人得以留下尸体,其他的都叫半兽人拖下了城墙,想必此刻也成了它们腹中之料。侥幸存活的四十人都多多少少的受了点伤,不严重的去领一些药自己擦,严重的就要到军医那里好好看看了。
损失人手的队伍不单第一队,每一层都有人员伤亡,只不过限制在了五层以下,第七层以上的兵还没到出场的时候,等她们出场了,也就意味着这场战事将要到尾声了。夜幕很快就会降临,御兽关要抓紧时间清点好人数,打扫好战场,为下一场战斗的到来做好准备,它没有时间悲伤,也容不下软弱无助的眼泪。
狠狠地把眼泪一擦,第一队的队长带人把同袍的尸体搬到了专门的停尸房,到了战后,会给这些牺牲的同袍举办一个集体葬礼,但谁也不知道明天的事,也许转个脸,躺在冰冷的石床上等着下葬的人就多了几个。把同袍的尸体安置好后,第一队的队长回到了属于第一队的阵地,第五队的队长却在此时找了过来。
“臭狐狸,你命倒是大。”已经调整好自己情绪的第一队队长的脸上再也看不到一丝悲伤,不是她冷血,而是她清楚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事,什么状态最能让她为死去的同袍报仇。第五队队长上下打量了第一队队长一番,嗤笑道:“你命也挺大的,正好了,我来还你三两银子,省得你到了地府还记挂着这件事。”
“去你奶奶的,就是你到了地府,我也不会有事,这三两银子还是欠着吧,好叫你到了地府也不得安生。”第一队队长没有接第五队队长递过来的钱袋,摆摆手,示意对方离开,第五队队长挑眉,也不坚持,低声道:“你这人就是欠揍!”
第一队队长笑了,得意的抖抖肩膀,道:“对,我可是从小被揍到大的!”
第五队队长嘴角一抽,恶心的搓了搓手臂,转身走了,还得为晚上的战事做准备。第一队队长看着第五队队长的背影,轻挑眉头,无声的说了一句什么。
张雁落看着两人的互动,忽然想起了前世的一些事,她刚入军营的时候,也和人结了梁子,但却从互相看不顺眼变成了肝胆相照,及至那人为她而死,她才知“挚友”二字的的含义与重量,那份情谊太沉重了,今生的她要不起也不能要。
摇摇头,张雁落去看了梁羲然一眼,发现他没有受伤后,就又回了第二层。
梁羲然可不知道张雁落来看他了,他还沉浸在战争的可怕中,无法自控,从不知人族在半兽族面前是那么的不堪一击,便是一夜奋战,未让半兽族侵入半分,却也牺牲了很多的士兵,哪怕是第一层的杂兵营也不能幸免。怪不得明明是杂兵,却也要每日接受训练,无人可以懈怠,原来就是为了在战时做好士兵的本职工作。
想起同袍惨死的画面,梁羲然就忍不住的反胃,他以前可从没有想过人能以那般凄惨的方式死去,就像是一坨烂肉,在半兽人的利齿下,撕裂成一地碎肉。
捂着脸,梁羲然很难受,也很想哭,但他哭不出来,他还活着,就是他哭不出来的理由,既然活着,就该把精力放在抵御半兽族上,而不是在这里吓破了胆的又哭又叫,他来这,本就不是为了玩乐,而是为了追随张雁落,若连这个也受不住,还谈什么以后?深吸了一口气,梁羲然握紧拳头站起身,将心中的胆怯和退避尽数抛弃,再次投入到自己的工作中,却在此时听同袍说了一个好消息。
好消息就是有人看到张雁落来了,偷看了梁羲然一会,就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