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嘉煜怔了片刻,急速将目光转向明河:“副史明查,慕文受伤好几日,按说早该恢复,不存在真气逆乱一说!况且我身上也绝无乱象!”
哥舒文宇亦转向明河,面红耳赤地辩解:“我这几日一来担忧妹妹的武试,二来牵挂霜凝,并未全心调养。况且刚刚与他一场恶战,又受损不小,是否真气逆乱,原未可知。请副史明鉴!”
他瞥一眼林嘉煜,又道:“他说自己身上无乱象,定是想扰乱副史的视听。请副史定要明查!”
林嘉煜火冒三丈,也顾不得风度,低吼道:“查就查!身正不怕影子斜,让副史看看谁才是贼喊抓贼!”
明河听闻两人义愤的表述,也不再推脱,很快唤来孟阁主孟阮,共同对两人检验。
林嘉煜果然毫无的逆乱征象。而哥舒文宇,半似半不似。
明河眉心微锁,清朗的眸子里难辨情绪。
林嘉煜轻轻松一口气,再看向哥舒文宇时,浓黑双目中隐藏残酷笑意,嘲讽和憎恨相混。
哥舒文宇却有些发怔,似乎不相信林嘉煜能全无异常,喃喃道:“这不可能!他必定做了手脚!”
林嘉煜也不接话,淡淡看向明河,等待最后结论。
哪知片刻后,明河却平静道:“你们两个都先回去,这件事后面再说。”
林嘉煜刚一惊,哥舒文宇已大叫起来:“副史,他是凶手,不能轻饶他!”
林嘉煜恶狠狠地低吼道:“到了这一步还信口雌黄!”
说着,转向明河,眸中亦是急切:“副史,这分明是他们设苦肉计陷害我,请副史务必还我清白!”
哥舒文宇刚欲再言,明河却果断一挥手,声音淡而清厉,透出不容辩驳的威严:“你们先回。这件事复杂,后面再说。”
哥舒文宇和林嘉煜各自发一阵愣,又对望一下,目光交接处,厉烈电火四处扑闪,但明河和孟阮皆是平和冲淡,好像完全没注意到二人的反应。二人哪怕心潮汹涌奔吼,也全无办法,最终只能无奈出门。
哥舒文宇刚踏到房门处,忍不住又回一下头,明河已提前开口:“慕琬在此处调养,不会有问题。”
林嘉煜在心里冷笑,足下不停,眸中偶尔闪过一丝玄铁锐光。
他心知这场阴谋,蔚然必定也有份,若明河和孟阮真的能明察秋毫,那么这群人弄巧成拙,说不定会连着蔚然一起被逐出流丹阁。
落河散,他是真的连听都没听说过。
月上中天,清辉流泻,倒是难得的良夜,可惜经历的事着实让人难以愉悦。林嘉煜琢磨着回去后先找霜凝商议。霜凝心思细密,作为这场事故的旁观者,说不定能帮他捕捉到一些漏洞,支出几招办法。
当然,更重要的,还是霜凝的温香软玉,如水柔顺,对他这会儿的压抑和气闷,真是再妙不过的良药。想着那暖帐间的千般旖旎曼妙,林嘉煜的心情竟瞬间开阔不少。
然后,就在他陷入思绪时,变故陡生。
林嘉煜死也预料不到这变故。
黑暗腾蛇飞旋,瞬时严严实实挡住月光。魂眇混乱中生出数道光亮,仿佛流星电烛闪过。明河和孟阮竟然同时对他出手,从两个刁钻阴毒的角度。
林嘉煜在天塌地裂的压力下,脑中出于本能地闪过疑问。
明河和孟阮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他们认定林嘉煜为凶手,想就地将他清除?这解释实在牵强。且不说案情仍旧扑朔迷离,就算他们真的认定林嘉煜为凶手,林嘉煜和慕琬现在均不是流丹阁的人,之间的恩怨就只能算私人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