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族的气氛甚至比冰崖国更加热闹,大将军大婚,整个魔族都沉浸在喜悦中。年至终寝殿却似乎紧张的如同要崩断的弦。
听闻柯北离开,鬼泷黎先柯无言一步进入殿内,柯北已消失不见,年至终仍旧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我不知你为何你要我的命,可既然你以柯北马首是瞻,就不是同路人,那就来吧。”年至终张开双臂,闭上眼睛,视死如归。
鬼泷黎目光锋利,玩味道:“你撒谎了。”
并未等到想象的痛苦,年至终颇感意外,而后睁开了眼睛,戏谑道:“我这一生谎言无数,不知你说的是哪个。”他依旧一副浪子模样。
“你并不曾想过造反,你只想要魔君的命,根本无心君位。”语气中没有半分质疑,她确信无疑。
“哦?鬼氏魅灵果然厉害。”年至终笑,语气中倒有了几分真诚,“我是只想杀柯北,可魔君的位子,无言比我更适合。柯北暴虐,可无言是我看着长大的,他心里有天下,是魔君的不二人选。”
“那你为何不告诉魔君?”
年至终反问道:“就算我说了,也不能改变什么,你当真以为我是因为谋反才招致杀身之祸的吗?况且,你以为柯北对他亲生儿子就无比信任吗?你既然忠诚于暴君,就只需做好他要你做的就好,我们都是他棋盘上的棋子罢了。”
鬼泷黎退后几步,随手拿起床边的喜帕,玩弄道:“我不会杀你。你的命,我会拿走,但你的魂,我要留给另一个人。”
“年至终烂命一条,既然已经背上了谋反的罪名,死不死,我不稀罕。”他已抱了必死之心,就不在乎其他了。
鬼泷黎将喜帕上的金丝一点点缠在手指上,又一点点拆开,声音魅惑妩媚,直逼人心:“你不稀罕,一顾稀罕。”
如同被惊雷劈中,一顾二字迅速钻进他的耳朵,来不及判断其他,年至终冲上前去,紧紧抓住鬼泷黎的手臂,紧张问道:“一顾?你怎知道她的名字?你到底是谁?”就算探了他的记忆,她怎会知道一顾的名字。
“我就是鬼泷黎。”鬼泷黎终于放下喜帕,一双黑瞳狠狠瞪回年至终,眼神犀利:“我只是想让你知道,你在魔族欢欢喜喜的娶另一个女子时,她已经坐地成佛,永远的忘记你了,可她不能那样孤单的离开,这份罪憾你该承担。”
年至终已经失去了最后的依托,双手抓上鬼泷黎的肩膀,早就没了开始的无谓,崩溃道:“你骗我!她怎么会忘了我?她爱我,怎么可以成佛!她不能忘!我这么爱她,她不可以忘了我!”
鬼泷黎轻轻拂袖,将年至终以强大的内力狠狠推开,重重的撞在地上:“不可以?你口口声声说爱她,除了给她胸口的那一剑,还给了她什么!是无尽的等待和一次次的失望!说爱,你不配!”
年至终终于失声痛哭,双手掩面:“你怎么可以不要我了?我让你等我的啊,你怎忍心留我一人啊?你说忘就忘了,我们之间那么多的故事,你怎可通通抛却给我一人呢?”
“你以为你给她一个承诺,她就会安心的等你吗?”鬼泷黎步上前去,用右手紧紧握住年至终的下巴,迫使他抬起头来,凶狠道:“在知道你要背弃诺言和另一个女子共度一生时,她的心,就已经死了。”
“终归是我先负了她,也是可笑至极,于她,我总是输的彻底。”年至终双眼无光,满目颓废。
鬼泷黎起身挥手撤去结界。
“柯无言,进来吧。”
殿内的结界撤去,柯无言急忙冲进屋内,只看见叔叔颓废的倒在地上,鬼泷黎居高临下,气势巍然。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