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当云天鹤回到下榻客栈,解下剑袋,将玄霄剑扔到一旁,利落转身,盘坐于床沿,手印手,拇指相对,仿若捏太极,端的紧密,贴得牢固,搁置脐下一寸,闭目运功静坐,一盏茶功夫下去,奈何那剧烈起伏的胸膛任在继续,眉头也时不时抽动,可见心不定,神不静。
又一盏茶功夫后,倏然睁开双目,闪烁着懊悔,寒玉混元笛不该给一个骗徒的,剑未找回,还丢了贴身宝物,可叹出来得紧急,并无带多少银两,身上值钱物除了寒玉笛也就剩一把玄霄剑了,更不能回来问师弟伸手,未经允许私闯女子闺房已是犯戒,再毁人财务,乱翻东西……
传扬出去,定惹人耻笑,还有何颜面继续掌管全阳宫?
柳义……寒芒略过,继续闭目平息静气。
“你们不是吧?买这么多啊,马车装得下吗?”兰舞扒扒那成小山状的物品,再看看外面的马车,本来要装她和林婉还有小石头,在丰邺城也买了很多东西,已经有点拥挤了,再来这么一堆,装哪里?
林婉也已经洗完澡换上干净衣服,神清气爽的提着行囊和大伙汇合,没太大惊小怪,笑道:“咱们是旅行客,不断兼程的赶路,相当于带着家在走,很多东西是必不可少的,没听说吗?快到幽冥谷时,有一段路需要走一个月,无处落脚,那时准备的东西会更多,集体出钱再买一辆马车吧,密封性好点的,不能被雨水侵蚀,用来装货物,刚好你不是说有点拥挤吗?”
“我的老天爷,你的意思咱们某天回来时,还不一定只有两辆马车?而是一个车队?”兰舞咂舌。
“不是说了吗?咱是带着家在移动,而且这么多东西,你舍得扔掉?件件都充满了回忆。”
“会不会太招摇了?行行行,刚才是你们在忙,现在我和顾曲去买马车,很快回来。”
顾曲拢拢还未干的湿发,无所谓的跟着走了出去。
弯月高悬,繁星点点,一行人大摇大摆出城,畅通无阻。
一白衣翻飞的男人盘坐城楼某个角落,望着那两辆马车唉声叹气,既希望他们快些离开,又担心他日再无缘相见,哦不,刚才听到他们的谈话,是说将来还会回天水村,林婉,你一定要照顾好小石头,你可知你的这个儿子将来能有翻天覆地的能力,好好教导他,万不可堕入魔道。
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你也莫要怪师兄没有尽到一个父亲的责任,这事我不能告知他,还有小雪,你自小就被师兄灌输内力抚养,日行千里不知疲累,如果遇到什么凶险,一定要及时回来求救,你如今的小主人乃全阳宫的后嗣,好好保护他。
我可怜的小侄儿,从小没了爹不说,还一直被放在少林寺,难怪都不会笑,这孩子太让人心疼了,你放心,不管在哪里,只要孟叔叔知道了,都会赶去救你。
一路顺风!
“你在看什么?”
“啊?掌门师兄。”忍住惊慌,飞身站定,边拱手行礼边看看已经没了踪影的马车,干笑:“没……没什么,欣赏月色而已。”
城楼顶端的石台上,男人迎风而立,发舞衣动,独领世间风华,美如谪仙。
慵懒抬眸,遥望星空,再缓缓转头,对向后方的月牙儿,没有戳穿,脚尖掠起,翩然飞离:“回了!”
是该回去了,还有三个月就是三年一度的武林大会,全阳宫必须到场镇压,免得那天残教又去捣乱,虽然全阳宫不屑争什么盟主位子,比如六年前,打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