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比如一些奇怪的方面,两人没有一张合照,就连结婚照也没有,还有婚礼和蜜月也并没有进行。两人疏离的不像是情侣,更别说夫妇。但是所有人都觉得没有违和感,毕竟他们很是相配,站在一起自成一道风景。
两人被人介绍相见,相识半年多奉子结婚,两人是别人眼中的金童玉女。可是却多灾多难——新婚一月时,女人流产。夫妻三年里,两人还是保持着近似于“发乎情止乎礼”的模范感情,可是在第三年的结婚纪念日这天,男人坐上了一架失事坠落太平洋的前往华盛顿的飞机。就如同那架飞机上的所有人一样,丈夫尸骨无存。
所有人都在叹息怜惜,而这场悲剧的女主人公面色冷淡,看不清半分悲哀气息。
姚夷光微笑的听完了自己和傅晏相识的友人说的安慰的话,目送他们离开,正转身时,却被傅晏好友徐晓叫住。
“你没事吧?夷光。”徐晓面色不忍的说道。
“放心。没到寻死的地步。”
徐晓哑言,随后道:“傅晏…去世前,还在修复一件大覃时期的瓷器,剩下的修复工作我还在做。”
“我知道。”姚夷光微冷,拉了拉大衣。
傅晏是a大的历史系教授,也是古董修复师,这一次去华盛顿也是去做对外交流工作。
徐晓从包里拿出两张票,递给姚夷光,说道:“这是傅晏走的时候托我买的话剧票。”
姚夷光接过,只看了看,放进包里,笑着道谢:“谢谢。我会给你票钱的。”
徐晓皱眉:“见外了啊!其实,傅晏对人都是冷漠的很,但是对你,还是很上心的。他跟我说,你和他很像…。哎!我说这些干什么!我走了。你、你别太伤心。”
姚夷光看着徐晓的背影,随后走到墓碑前,撑着伞看着墓碑上的照片。
她说:“你知不知道,和你结婚最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你长得好看。”
斜风细雨,连绵不绝。她撑伞半蹲着,却依旧被淋湿了。
“只不过是随口一提的事,怎么就记着了?你本来不是这样的人啊。看来你走之前说给我的礼物就是这个?”她从包里拿出话剧票,摇了摇,苦笑道。
“傻子,真是没福气。不是说了,等你回来,我们就去离婚。我放过你,我们两人过回自己的日子。”她低声道,“真是十足的没福气。”
她拿出怀中的离婚协议书,看着自己已经签好的名字,手指不由摩挲着另一边没有填字的一行。
那天,她将离婚协议书放在他面前,他看了许久,抬眸只是问了一句:“确定?”
得到了她的肯定时,他沉默良久,放下协议书,道:“等我回来再说。”随后,便拿起行李,不再回头的关上门走了。
姚夷光想,傅晏若当时签下名字,到今天,怕是就不是自己当他的未亡人了。呵,还真是歪打正着的幸运啊。如今,也倒没意思了。
她拿出打火机,将离婚协议书点燃。看着协议书快要燃尽,快要烧到手,这才丢开手。
只剩灰烬。
姚夷光看着墓碑,良久,她原以为自己再怎么都该落下几滴泪。可是,终归逼不出来。只得淡淡一笑道:“傅晏,我哭不出。你也就别怪我了,反正你一直说我是个铁石心肠、无情无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