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愈的卫夷光推开大门,撑了撑懒腰,大声叫道:“努力!奋斗!”
眨眼间却正好看见站在门外的卫沅,两人都不由吓了一跳。
“……阿姐?”
只见卫沅站在门外,一脸诧异的看着自己。
“小九!你怎么来了?”卫夷光问道。
“这两日我才见到芙罗姐,说你病了。但是我昨天圈养的母马在生仔,今天才来看你。”卫沅答道。
卫夷光拉着他进了屋子,给他倒了茶,笑道:“我的病差不多好了。没什么大碍。今天下午去练歌。”
“看你没事就好。”卫沅低着头,无奈说道,“可是家里出事了。”
“家里出什么事了?”卫夷光皱眉,问道。
“阿姐,阿沥他出事了!”
“阿沥?他怎么了?”卫夷光有些吃惊。
卫沥排行第十,比卫沅小一岁,今年不过才十二岁。如今和卫母他们同是清昭公主府的马奴。与卫沅最为要好,待卫夷光也是当做同胞姐姐一样。卫夷光虽没有太多的感情,但是卫沥确实特别招人喜欢。
原来是卫沥在草场放马时,碰到杨太史的孙子和其他要好的贵胄子弟骑马游玩,哪晓得出了什么事,双方起了争执,卫沥居然用石头把太史孙子的脑袋给砸破了,被人押在了府衙里。
卫夷光愣了半天,这才憋出一句话:“阿沥…我还以为他性子柔,不成想…果然够汉子……”
卫沅未想到自家阿姐呆了半天,说出这样的话来,一愣之下,恼怒道:“阿姐!”
她这才觉得还是别说笑了,便正色了些,皱眉问道:“家里人见不到阿沥?”
“二哥花了些银两去见了阿沥,说阿沥他被打得很惨,都没人形了。可是却没有法子。”卫沅愤恨的捶手道,“这些畜牲!”
“那可以赎出来吗?”
“二哥说,府衙里的人说要六十两纹银。这些我们哪里拿得出来?肯定是那个太史搞得鬼,若不是他们这群人渣,哪有打架生事的人需要六十两才能赎出来!”卫沅气的浑身发抖,面色惨白。
卫夷光握住卫沅的手,拍了拍,安抚他,随后问道:“阿沥是清昭公主府里的,总不能不管不顾。他们怎么说?”
“那个杨太史是出了名的睚眦必报,而且还是言丞相手下的人。言汝晦是西太后的哥哥,当今东西太后垂帘听政,各自相争,都不把皇帝看在眼里,谁都不好惹。而且清昭公主的母亲是先帝临时宠幸的宫女,身份并不贵重,自然性子柔弱,哪敢为了一个掖庭出身的家仆得罪了他。”
他是马奴,却分析的头头是道,把卫夷光听得皱起眉头:“小九,你怎么知道这些?”
“是赢叔告诉我的。”
“赢叔?”
“赢叔是马坊里面的奴仆,他很照顾我,也喜欢给我讲这些事。”
卫夷光有些纳闷,马奴也知道这些事?
“对了,七姐已经知道了。她说,先让我告诉你,然后她再想想办法。”
卫夷光心想:这能有什么办法?得罪了贵胄子弟,像我们这些个奴仆能怎么办?卫韶儿也许去求了昭安公主,可是又有什么用?谁会为了个奴婢得罪朝里的人?最重要的是他们出身掖庭,姓卫。
卫夷光扶额皱眉想了许久,叹了口气,随后问道:“如果按照律法,阿沥会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