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扯开袖子,看见了红了一片的水泡。这是今日早上被一起做事的奴仆春儿故意倒在她手臂上的茶水烫的。那样滚烫的热茶,就泼在了她身上,若非她躲得快,怕是就烫在了脸上——卫韶儿自恃美貌和出身,性子高冷,说话也带了几分高人一等的意味,总是与身边人亲近不得,处处被刁难。
生长极好的花叶被她扯了干净,她却仍然不解气,抬起脚就往树干踹去,哪知踢歪了,揣在了一旁的假石上,当即疼的眼泪都出来。
她蹲下身子,捂住脚,她见一旁无人,便脱鞋一看,却见脚趾都被撞裂,血流不止,她捂住脚趾,低头抽泣起来。
卫韶儿捂住眼,哭的没声。
“怎么现在女子多的躲起来哭!怎么不学着她,举起石头和别人打起来,那才解气。”一个带着嘲笑的声音响起,“你说是不是?”
只听一人含笑答应道:“她是奇女子,旁人或是比不得的。”
卫韶儿慌张抬头,却见两个锦衣华服的男子站在自己身前。她吓了一跳,连忙想要起身行礼,却见自己脱了鞋,一双流血的白如玉的脚露在外面,她连忙用裙摆遮住,低头红了脸。
随后,一双鞋站在她身前,她一愣,抬眸,不由一呆。
这人生的眉眼清俊,含笑时,尤是多情温和。
他将一张手帕和一个小药瓶递到她眼前,笑道:“你若受了委屈,自当为自己寻个公平,何必在这里哭?我瞧你身上有伤,这药膏给你。”
一旁生得及其好看的郎君冷笑一声:“你身上倒是每次都带着药。”
卫韶儿认识他,他是侍中卿尤淮。
他笑道:“我本来就是药罐子,身上自然带的各式各样的药了。”随后,他又抬了抬手,示意她接过去。
卫韶儿回神,愣了愣,随后小心接过,道:“多、多谢郎君。”
他对她笑了笑,转身就要走时,却突然想起来,又回头道:“我差点忘了正事,你可晓得府上讴者所在的院子在何处吗?”
卫韶儿心中一动,道:“郎君是要去寻人?”
尤淮很是不耐烦的道:“你问这么多做什么?知道就说,不知道就明说,哪有你问的时候!”
卫韶儿被吼得怕了,低下头道:“奴婢知错。”
他却依旧含笑道:“我是要去寻人。”
卫韶儿抬头看他。
他眉眼带笑,弯唇道:“若说起来,你与我要寻得人生的倒有几分相似。”
卫韶儿一愣,低下头,红了脸。
“你可知道我要去的地方?”他又问道。
她微微皱眉,仍旧低着头,说道:“郎君走错路了,应该出了这个花园,往右边的长廊一直走去,随后的路,郎君只要随便问一个人便知道了。”
他一笑,道:“多谢。”
她的脸更红了,因为她说了谎,为他们指了一条里琼芳苑背道而驰的方向。
随后,两人结伴,再不回头。
她模糊听到尤淮说道“你与她说那么多做什么”,那郎君回道“行了,人家姑娘蹲在地上疼的哭,你说风凉话倒是多”。她不由一笑,随后听到尤淮的嗤笑声“我想你是瞧着那姑娘生的和那卫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