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久没这么放肆地大吃一顿了。
用餐后,尘愔将月初送回寒净烟给他们备好的房间,道了声他现在有事,叫她安心等着,便缓慢离去。
以前尘愔这么说,月初都是乖乖等他回来,只是这一次,同他议事的是寒净烟,月初耐不住性子便悄悄跟了过去。
月影婆娑,轻纱微凉,牡丹花丛前,石凳上对坐两人。
寒净烟捂袖轻酌一杯烈酒,美眸留恋于眼前如玉容颜上。
尘愔自斟一杯烈酒,淡雅小酌一口,抬眸望着点点星辰,目光黯然。
很少见尘愔有心事,寒净烟替尘愔斟满烈酒。
“尘愔仙尊近来的酒量弱了不少,小半个时辰过去了,一壶都未曾饮尽。”。
尘愔淡笑,“月初睡觉时最喜欢往我怀里钻,怕惹得一身酒臭味,让她睡不安稳。”。
寒净烟手中酒杯微抖,脸上依旧挂着温婉大度的笑容。
站在不远处的月初心中甜蜜,有点后悔自己方才的小情绪。月初正想回去洗漱乖乖等他回来时,转身便被寒净烟的话语止住步伐。
“你这样屏蔽她的耳目,万一有一天她知道了,就不怕她怪你。”。
尘愔闭眸,滚了下烈酒灼过的嗓子,“怕!欺她非我所愿,只是不想让她这么快地卷入痛苦之中。”。
月初不解,尘愔这话摆明话中有话,很想冲过去问清楚发生了什么,又怕让他知道她偷跟来了。
仔细想想,好像自从她进入沐汐公主循环梦中,尘愔似乎没想过带她出去,反而让她足足睡了两个多月,醒来时便是与他缠绵欢爱许久,夜至时分便带她来到这见到寒净烟,她还真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
“可青丘景渊毕竟是她最亲的爷爷,至少明天景渊的……”。
寒净烟的话被一道细微树叶踩碎声打断,尘愔做了个别说话的手势,抬眼望向空无一人的暗黑角落。
“今天有劳净烟的一番款待,夜深寒至,家妻睡觉不老实,改日有时间再叙,失陪,早点休息。”。尘愔起身对寒净烟做了个别离便缓步离去。
寒净烟浅笑,目送尘愔离去,独自斟壶浊酒,望月怀念年少时与他一起同窗求学的日子。
寒净烟何尝不知,绮纨之岁时,他的眉眼心间便唯她一人,虽千万人他亦往矣。
……
尘愔推门进来时,月初早已换上睡袍侧身躺在床榻上装睡。
尘愔轻轻关上房门,吹灭月初给他留的红烛,使了道仙术清理干净身上残留的酒味,这才脱鞋拉帘躺在月初的身边。
被中微凉,尘愔心中了然默叹。
月初睡觉时总是习惯性地往尘愔怀里钻,这次她的身子有些僵硬,就当自己真的熟睡。
直到尘愔将她轻柔搂入怀中,灼灼体温如一床火烤的薄被烧进她的心里,她还是没忍住醒来,转身紧紧钻进他的怀里。
“尘愔哥哥,青丘一定是出事了对不对?明天是爷爷出殡之日对不对?你快告诉我,求你告诉我。”。月初眼睛发红,顷刻间她失声痛哭,整个身体都在剧烈颤抖,连尘愔都要隐瞒她的事,估计就是大事了。
回来的路上,她抬头望星辰,何时那颗属于他爷爷的星宿她再也找不到了。
尘愔捧起月初落泪的容颜,心痛至极,“月初,不哭,无论何时,为夫永远都会是你的依靠,以后你都不会是一个人,永远都不会。”。
月初猛烈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