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商议过后,沉鸢自请进宫面圣,说是有办法劝皇帝准许她陪同太子出使御景。祁王倒也没有反对,父皇向来喜欢会拿主意的人,如果陶黎有本事讨的父皇欢心,也不是件坏事。
如此,祁王便带着沉鸢一同进宫去了。皇帝听闻祁王要给他举荐人才,连忙传他们觐见,态度十分的随和,这大概是沉鸢见过的最礼贤下士的帝王了。
祁王说明来意,并将沉鸢的想法简单的跟皇帝说了说,皇帝眉头微微皱了皱眉,沉鸢看了,料想皇帝这是不大放心的意思,毕竟襄城公主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一番问话过后,皇帝看着下首坐着的两个人,然后拈了拈自己的胡须,面带笑意的问道:“陶卿就这么有把握?”
沉鸢看着皇帝,面不改色的沉声答道:“是。”
“哦?为何?”
沉鸢思量半晌,考虑再三,还是说了句隐情,“因为公子嬴臻和襄城公主并非一条心。”
这话一出,在场的另外两个人都变了脸色,不同的是,祁王殿下吃惊的成分多些,而皇帝则是了然的神情多一些。沉鸢以为他们不相信,便解释道:“据草民所知,嬴臻自释褐以来,在御景国屡次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借襄城之手攻打丰夏,却为自己树立贤德之名,引得万民对他敬慕有加。他又暗自煽动御景皇帝修运河,迁国都,一方面是为了激化矛盾,将御景民众的愤怒转移到皇权,另一方面则是加强南北运输和经济往来,为了日后统一的局面打下基础。襄城公主应该是渐渐察觉了他不纯的动机,所以不断打压他。她曾以为夺走嬴臻的心上人宓夫人便可牵制住嬴臻,但发现嬴臻并没有收手之意。于是襄城又先声夺人,趁公子不在临东城的时候杀害了他的未婚妻,公子也罔顾襄城公主的意思,执意处置了那个满嘴胡言的国师。在我看来,他们二人早已是面和心不合。虽然襄城公主有些谋略,但若无公子在背后为她出谋划策,她也不会在朝中如此顺利,因此我们只要联合公子嬴臻,就不怕襄城能做什么危害启彦的事。”
皇帝看向祁王,眼中大有深意。
祁王便问道,“这些事,你如何得知?”陶黎不过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平明百姓,为何会对御景的事情了解的这般透彻?不过看他的样子,也不像是别国派来的奸细,看来回去得好好核查一下他的真实身份。
“好,朕可以给你这次机会,既然是陪同太子前往,那么便让你做个太师吧。只要你能说服嬴臻,朕便再许你一个恩典。”
太师!?那可是太子的老师,虽然没什么实权,但也绝不是轻易就能当得的,看来皇帝倒也敢在自己身上押宝,沉鸢暗自想到。
然后皇帝命人请沉鸢去偏殿候着,留祁王说了些话,待祁王出来时,看向沉鸢的神色都似乎与之前不一样了。
“殿下放心,远之并非奸恶之人。”沉鸢知道他们肯定会怀疑自己的身份,与其互相猜忌,倒不如坦诚相待。
“本王知道,只是奇怪你为何愿意为我启彦出谋划策。”
“因为……我希望这天下早日统一,没有国别,没有战乱,而这,”沉鸢用她那晶亮的眼眸瞅着祁王,“需要仁君。诚然,御景如今确实实力雄厚,但御景的皇帝软弱无能,朝政被襄城这样的人把持着,远比外戚干政还要危险,所以我愿意尽自己的绵薄之力,帮助启彦。”
祁王嗤笑一声,“你就知晓我们会有这样的实力和野心?”
“韬光养晦几十载,不就是为了等他们鹬蚌相争之后,渔翁得利么?”沉鸢笑了一笑,唇畔的梨涡显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