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鸢暗道不好,看来公子一死,御景情况危急,襄城公主是打算拿李茂的性命来威胁启彦,不准启彦在此时兵犯边界。李茂又太招人耳目了,想要偷偷将他送走不大可能,沉鸢作为使臣,又不能让太子身陷囹圄,她在房间内细细思量着。
公子啊,我该怎么办呢?沉鸢只觉得自己心中压抑,仿佛公子一走,这世间便再没有她可以记挂的了。一时间她心里空荡荡的,除了悲凉什么都装不下,除了追思什么都不想做。
“小姐,”棠姨忽然从屋外进来,递给沉鸢一张纸条,只见上面写着‘金蝉脱壳’四个字,棠姨不认识字迹,便给沉鸢送来了。
“谁给你的?”沉鸢仔细辨认了一番,确定是聿修哥哥的字迹,看来他也在御景,只不过他过来做什么呢?
秋棠说是有人用小石头包着丢在她脚边的,等她寻过去的时候,却没发现是什么人。
看来此人只是过来传信的,而且能够避开棠姨的追踪,想必武功不低,到底是谁呢?聿修哥哥给她这四个字,是要她金蝉脱壳还是要太子金蝉脱壳?她叹息了一声,并不知道其中的奥义。
“小姐,襄城公主为了平息民愤,对外说公子功过相抵,如今人已经去了,便好生安葬,给他体面……”秋棠知道沉鸢在乎嬴臻,虽然说这些事会惹得她心里难受,可也算是交代了公子的身后事,让沉鸢宽心罢了。
“棠姨,能不能想办法送我出去?”沉鸢低声问道,她绝不能在这里坐以待毙,襄城公主越是想加害他们,她就越要反击。因为沉鸢知道,自己不能再一味的退缩了,她要替公子完成他的梦想,让四分五裂的神州大地得到统一,只是在这之前,她还是想去送送公子。
秋棠倒也没有多问什么,只是凝神想了想,然后冲沉鸢点了点头,“只不过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出去。”
沉鸢兀自一笑,将手中的纸条晃了晃,“聿修哥哥来御景了,书瑶会不想法子跟着过来?放心吧,她会来找我们的。”
果然,当天晚上,书瑶扮作士兵的模样混了进来,彼时沉鸢正一个人对着烛台发呆。
“我的小相公,你在想什么呢?”书瑶凑到沉鸢跟前调笑道。
“在算时间。”
“原来不是想我的呀,”书瑶一屁股坐在沉鸢对面,好奇地问:“算什么时间呐?”
沉鸢看着她在自己身边,忽然没来由的觉得很温暖,好像自己有了坚强的后盾,只是万一以后书瑶知道自己利用了她,不知会作何想。“在算祁王准备发兵的时间。”
书瑶不说话了,然后四下看了看,为了防止有人偷听,便又凑近了几分,轻声问道:“你怎么知道姐夫要发兵的事?有人跟你说了?”
沉鸢摇头,“我推测的。”书玮随同赵家二公子前来接人,所带的人马并不多,但却声势浩大,如此动静不过是掩人耳目,真正的后手应该是祁王。
既然公子是紫阳公主的孩子,他的存在启彦不可能不知道。那么公子一直以来便是在替启彦谋划了,所以祁王也许是跟公子约定好了,公子一死他就会有所动作。只是眼下祁王还没有行动,难不成是在等什么时机?
既然启彦和御景总会交恶,沉鸢不如推波助澜,给启彦一个出兵的理由。襄城公主扣下启彦太子使臣,原本是想威胁启彦,好让他们别轻举妄动,但这恰恰是襄城的疏忽,如果太子在御景遇难,启彦便更加有理由发兵进攻,到时丰夏旧臣在联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