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鸢被身旁的一个壮汉挤到一边,再抬头寻过去之时,那人又不见了,她紧紧抓着书瑶的手,喃喃道:“没什么,兴许是看错了吧。”话刚说完,长街那头忽然传来哀乐声,大家都纷纷跪在路边。
公子来了……
沉鸢和书瑶被人推搡到后面,只看得见白帆飘荡,一队人马缓慢行驶过来。耳畔是百姓哀呼之声,纷纷替公子鸣冤。
书瑶轻轻侧了侧头,眼睛微微眯起来,她听了一会,然后凑到沉鸢耳边悄声道:“不对呀,有情况。”
“怎么了?”沉鸢没有武功,所以并没有发现周遭有什么异常的人,不过有书瑶在她身边,她安心的很,也不会担心。
“灵柩里没有人。”书瑶此话一出,沉鸢顿时吓了一跳,灵柩里没有人?这怎么可能呢!
书瑶知道沉鸢难以置信,便解释道:“你仔细看,他们扶灵柩的人脚步健稳,步伐轻松,眼中并无哀痛之意,反而眼神闪躲,只敢目视前方,分明是心里有鬼。我听了听马车的声音,按道理灵柩这么重,车马轮子应该声音沉重才是,可你看着分明轻巧得很……以我的经验来判,这灵柩里根本没有人!”
沉鸢心里一惊,没有人?那襄城这么大张旗鼓的给公子出殡又是为何?莫非襄城公主知道今天会发生什么,所以想以此为饵?如果是这样,那可就遭了。早上临出门前,周老跟她说了,他愿意为了天下大义同沉鸢共进退,想必周老的人应该会埋伏在襄城公主出入的地方……
襄城她算准了自己会想办法办她,所以她要拿公子的遗体来跟自己从中周旋?沉鸢第一次发觉她还是小看了襄城,竟然连公子的遗体都不肯放过!可如今自己也来不及通知周大人收手了,这要如何是好?
正思索着,两旁却涌来了许多持刀护卫,威风凛凛,好不嚣张,为首的勒马道:“今查有人欲对公子遗体图谋不轨,特奉镇国公主令,包围街巷,任何人不得大神喧哗,违令者,斩!”
“乖乖,好大的阵仗!”书瑶冷不丁的嘲讽道,沉鸢连忙拉住她,二人低着腰,然后沉鸢正色问道:“祁王殿下的人马可乔装到了此处?”
书瑶点了点头,半晌又道:“不过我没跟他们联系,不晓得来了多少人马,想必也是打个头阵,先劫走公子的,否则真的交战起来还要顾及公子的遗体,毕竟……公子也是我紫阳长公主的嫡子,不该无名无分葬在御景这鬼地方。”
看来襄城公主料到启彦会借机闹事,如果公主的人马先抓住这帮人,那么启彦便成了率先挑事的,到时候两国若是交战起来,御景名正言顺,启彦反倒是落了下风,得不到人心。只盼祁王的人马按得住性子,不要过早暴露才好。
“顾小姐,”一个熟悉的声音从沉鸢身后传来,想来是认出了她们。
沉鸢回头望去,竟然是宓夫人身边的芸香,想必也是来替夫人送送公子的,只是不知她怎么在人群中找到自己的。
“我家夫人有话要我带给小姐。”芸香和沉鸢她们悄悄挪到最后面,见大家都把注意力放在官兵那里,便小声嘀咕起来。“夫人在宫中的眼线来报,说公主不见了,如今宫里那个,是宸夫人顶替的,我家夫人望小姐告知要动手的人,可千万别着了公主的道。”
“姐姐如何得知宫里有人要动手?”
“此事说来话长,昨夜,启彦的祁王率兵攻下了邕城,一路带着人马杀向临东来,公主命人按下此事,秘而不宣,自己却不知躲到何处去了,宫里早有传闻,说今天公子出殡,宫里会有大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