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当真?”沉鸢唇角情不自禁的上扬起来,像是松了一口气。
书瑶颇为得意的看着她,语气里也是不容置喙的自豪感,“那可不,我姐夫可不是常人能比的!”
原来制造这场“瘟疫”的主谋不是老天爷,而是东鼎侯,这也是沉鸢始料未及的。发现这个的还是周聿修,这几日正是他在临东施粥布药,才让这骇人的疫病有所控制。怪不得子心能大病痊愈,原来这根本不是真正意义上的瘟疫,不过是人为制造出来的普通流感。
沉鸢细细思索,是不是东鼎侯不满太后的决定,所以想下毒谋害刘璋?不对呀,如果东鼎侯要害刘璋,一定会有更彻底的法子,何必这么舍近求远?她忽然想起那些说启彦攻打御景是违天之事的传言,难不成这一出只是为了制造舆论,激起御景老百姓群情奋起之心?
一定是如此,否则祁王的军队早就攻入临东了,还需顾忌老百姓的反抗吗?东鼎侯此举真是狠心,他就不怕控制不好真的发生瘟疫吗?想来也是他们这帮皇亲穷途末路,没有别的手段了。
书瑶还将祁王那边的一些消息带给了沉鸢,原来他们想借刘璋登基来生事,一举攻破临东。
可是沉鸢却有些犹豫了……温陵对沉鸢算是实打实的好,那般的情真意切,可沉鸢却要这么想方设法的对付他们……沉鸢只希望有朝一日祁王攻下御景后,可以留刘璋一命。
傍晚的彩霞漫天挥洒,红绸般的云雾妖娆缱绻的浮游在天际,那种喜庆的模样像是在提前庆贺,但愿一切都能如愿吧。沉鸢痴痴的看着苍穹,公子,你看到了吗,总有一天会天下统一,会让黎民百姓过上安稳的日子!
书瑶忽然又叹了口气,望着沉鸢的眼神又是羡慕又是说不出的神色。
“你这般看我做什么?真拿我当你相公了?”沉鸢打趣道。
“我是替你可惜呀,如果你是个男子,以你的聪明才能定能挥斥方遒,横扫千军!”书瑶笑道,“真是可惜呀可惜!”
可惜?沉鸢一点都不觉得,恰恰相反的是,她很庆幸自己是女子。如果是男子,她定然不可能达到公子的高度,反而会因为国别差异,她很可能要和公子一较高下,拼个你死我活的局面。
如果是那样,就不能好好的陪在公子身边,不能同他一起下棋看花,也不能一起煮茶踏青,那样的人生还有什么意思呢?
她忽然觉得自己竟是这样在意公子,哪怕做他脚下的一株花草,只要能日日陪伴着便已足够。沉鸢一直觉得自己是拿得起放得下的人,可偏偏对公子,自那初见的一眼,便已沦陷而不自知,等到意识到自己对公子的情愫之后,却又与他一别天外。
上天真是残忍呢,总是给她希望,在她以为自己快要接近幸福的时候又再打破她的幻想,留她一个人默默承受,一次又一次。
眼看着刘璋的登基大典日日逼近,沉鸢越来越不踏实,要是想在刘璋登基的那天混入宫里,控制一干人等怕是很难,且不说变数太多,单单是这里里外外的朝臣,便难以制服,还不如干脆等到大军兵临城下再向御景发难。所以要想阻止刘璋登基,势必还要借助东鼎侯……
“对了,这些日子忙着照看子心,也没留意芸香的下落,还是没找到么?”当日沉鸢让书瑶去公主府寻找芸香的下落,谁知公主府一干人等全被遣散,根本没个人影子。后来永逸侯府出了瘟疫,找人的事便耽搁了下来。
“我虽然没在襄城公主府发现什么,但是前两天在东鼎侯那里发现了一些端倪。”书瑶说的有些犹豫,这倒是勾起了沉鸢的好奇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