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城早就知道嬴臻没有真的自缢,更何况嬴臻的‘尸首’还在出殡前无故失踪,她就更加确定嬴臻还活着。只不过她摸不准嬴臻的动机,所以她要逼他现身。
嬴臻将沉鸢护在身后,虽然他孤身一人前来救沉鸢,但是面对襄城,他无所畏惧。可是沉鸢就不同了,公子好不容易死里逃生,她宁愿用自己的性命换回公子的安康。
“公主,你不能杀我们。”她鼓起勇气和襄城对话,声音里带着一丝的颤抖,和襄城打交道也已经很久了,沉鸢明白眼前这个公主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
襄城看着她,饶有兴致,“哦,你倒说说这是为何?”
“玉玺。”沉鸢答的斩钉截铁,没错,玉玺,只要襄城还想留在朝堂上把持朝政,那么就不能让刘璋亲政,只要没有玉玺,刘璋也就不能名正言顺的提出亲政的要求。所以襄城一定不会让玉玺这么快出现。然而襄城找不到玉玺,沉鸢却知道玉玺的下落,因为玉玺就藏在钟灵所宝贝的那个包袱里。她托付书瑶保护钟灵的时候已经跟书瑶嘱咐过,如果自己有意外了,一定要把玉玺交给温陵。而襄城怎么也不会想到去处置温陵的,就算想,刘璋也会拦着,到时候玉玺出现了,襄城就不可能再这样只手遮天,兴风作浪了。沉鸢觉得这是自己最后的筹码了,她也笃定襄城不敢这样轻易杀了她和公子。
谁料襄城闻言,却不禁哈哈大笑,“你以为区区一个玉玺,本公主会在乎?想拿这个来要挟我,你未免也太不了解我了。”
见沉鸢似有不解,襄城也懒得拐弯抹角,冷笑一声道:“你当真以为你手里的玉玺是真的吗?”
沉鸢看襄城那口气,不大像是在骗她,难道这玉玺被人掉包了?不可能啊,钟灵不是一直护着的?
“宸夫人以为帮宓夫人一个忙,日后就可以以此来免除一死。她倒是计划的长远,知道坏事做尽不会有好下场,赶在前头想法子弥补。可你们都当这天下,当本公主是傻子吗?玉玺,”她呵呵笑了笑,“就不劳烦你们外人挂心了。”
沉鸢呆了一呆,她唯一的砝码就这样失去用处了吗?也是,在那种情况下,宓夫人怎么可能偷偷将玉玺带的出去,即便瑾熹暗中相助,玉玺丢失这么大的事不可能一点风声都没有,那么襄城分明是想到了如今的处境,早就步步为营,抢先计划好了每一步,也算计了她们每一个人。
“怎么,不明白?你当真以为本公主走到今日全凭公卿么?”襄城轻蔑的看着眼前的两个人,“要知道,这世上没有绝对的忠臣。璋儿为了一个温陵,可以不惜放弃兵权,那么公卿呢?他的弱点是什么?从前我猜不透,如今也不用猜了。所以啊,连他们我都不信,更何况那个宸夫人?玉玺是传国信物,我会那么轻易让她们带出去?”
“所以你是将计就计,让玉玺‘丢失’,趁此不让任何人有继位的可能,”沉鸢看着她,忽然打心眼里怕起来,这样的女子太可怕了。“因此你才会昭告天下,等玉玺归来就还政给刘璋……而实际上,玉玺就在你手里,刘璋便永无拥有实权的一天,你,就可以继续为所欲为。”
那么他们如今落到她的手里,想必真的是插翅难逃了,沉鸢觉得自己一死倒是无关大局,可公子,他不能就这么轻易的陪她赴死,不能啊。沉鸢抬头望着身边的人,眼中情绪复杂。
襄城则不再看沉鸢,只是把目光转到了嬴臻身上,即便此刻他身处险境,四面为敌,也见不到他眼中丝毫的慌乱和害怕,他觉得他们还能逃得出去么?
“你呢?当真没什么要说?”
“请公主借一步说话。”
嬴臻笑了笑,先是握着沉鸢的手安抚了一下,然后做了个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