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中毒这件事还有谁知晓?”沉鸢连忙问道。
“就我们几个,那些不相干的人我们也不会说的,你是怕你的公子知道了会担心?”书瑶见沉鸢精神好了点,开始打趣她了。
沉鸢却摇了摇头,“下毒之人没有想立刻要了我的性命,想必是想等我毒发寻解药时提出什么条件来。如果我已经解毒的消息传出去,恐怕那人会想别的法子来害我或者是其他人。所以,我想这件事先瞒着,我们将计就计。”
书瑶啧舌,连连称赞,“到底是你想的周全。”
毒是已经解了,可是下毒的人是谁却始终是个谜团。
启彦宏丘三十六年冬月,启彦大军连连击退御景守兵,攻下御景九州领土,启彦举国振奋。同年冬月二十九,西华为救御景之急,围攻启彦边城要塞,姜书玮奉命前去围剿,三国混战正式拉开了序幕。
沉鸢记得送公子出征时,公子曾说尽快得胜而归,可如今都快过年了,并没有他归来的消息。向来冬天是休战的,可如今情势不同,可能他要随大军驻扎在那边,暂时不回来了。
宏丘三十七年三月,西华御景联手攻打启彦朴城,想打开攻入启彦的入口。启彦太子李翕主动请缨去前线抗敌,同年六月,西华在诸译之战中连损三员大将,司空晴之父司空将军中毒箭不治身亡。
九月,嬴臻多次设计俘虏御景兵士,累积三万余人,启彦大军直逼临东城下。
十月末,乾戎侯率兵攻入临东城,御景国君刘璋投降,襄城出逃,但在颉岸谷被嬴臻生擒。
“还是走到这一步了。”风吹动着襄城的发丝,她冷廓分明的脸颊比从前少了几许凌厉,多了几分凉薄。
“如果你下马受降,我会设法保你性命。”嬴臻答应过她的,绝不会食言。
襄城深吸了一口气,忽然有种四面楚歌的感觉,难怪当年项羽被困垓下,宁可霸王别姬,伏剑自刎,也不肯投降。“为什么,为什么你不肯保我御景?你明明有机会做这天下之主,为何甘愿俯首称臣?”
嬴臻没有回答她的话,他以微笑和沉默回应,为什么?这个世上有太多不愿解释,不想解释,也解释不了的事。他身上背着紫阳公主一生的遗憾,这些本应该让他变得孤僻阴狠,可他没有让自己成为自己厌恶的那种人。他心里装着和平安定,在他眼里,天下一统百姓安居才是最重要的,这与谁做这天下之主没多大关系。
“我知道,你答应的事绝不会食言,可是我实在不相信启彦的人。万一你放了我,他们却要杀了我,那该如何?本来……”襄城想了许久,不知道该不该说出来,嬴臻也没有催促她,就在那边等着她的下文。“本来我不想告诉你,不过既然你如此守信,我也就不瞒你了,顾沉鸢中了毒。”
嬴臻听后,面色一竣,手中的缰绳不由自主的被捏紧了。“解药呢?”
“毒可不是我下的,”襄城解释道,“不过说起来也是因我而起。你还记得宸夫人吧……”
魏瑾熹?怎么会不记得,如果不是她,沉鸢不可能会受这么多的苦。当初魏瑾熹来御景和亲,曾被刺杀。其实那场刺杀是顾正和他一起设计的,他原本是想安排人杀了瑾熹,瓦解两国联姻,并嫁祸给丰夏的。只不过后来嬴臻看到沉鸢同她感情那么好,临时改了主意,救了瑾熹而已。也许当年的一时心软真的耽误了太多事,也因为那次心软让沉鸢受了太多的苦。
见嬴臻没说话,襄城继续道:“当初她被捕下狱前曾来找过我,她说自知大限将至,不愿死的耻辱,让我给她毒药。只不过没想到她会给顾沉鸢下了。只要你肯保证现在放了我,以后也再不会对我动手,我就告诉你解药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