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伴着雷鸣,再次降起大雨。
豆大的雨点砸得噼啪乱响,江逐浪维持着一个姿势,有些睡不着,刚才周昊提起他的小未婚妻,他现在想得紧。
不知道那个小丫头这几天有没有想他。
希望他想,又舍不得她忍受思念的煎熬,因为那并不好过,就如他此时,抓心挠肝地难受。
两天后,傍晚来临。
押送实验体的队伍如期而至。
因为是深山,交通工具无法进入,一行人跋涉而来,图恩的人统一制服,端枪带弹,二十人押送五个人,戒备森严,要想神不知鬼不觉地换下五名人质,并不是件容易的事。
但有了眼线和内应,就简单很多。
此处距离实验基地还有至少半日的行程,押送队伍照例在附近就地扎营,篝火升起,江逐浪一行人埋伏在附近,等着夜深时行动。
耳机里忽然传出周昊的压到极低的声音,“队长,没人戴蓝色贝雷帽啊。”
江逐浪拿着望远镜,神态并不着急,缓缓道:“不急,没到行动的时候。”
沉默一阵,“队长,我好像看到一个熟人,上次救小嫂子,在洞口被他跑掉的那个。”周昊咬着牙,语气透着压抑的兴奋,“没想到在这遇到了,真是巧。”
“若不是怕打草惊蛇,真想把他逮过来痛扁一顿!”
江逐浪不语。
那边,押送队伍支起五个帐篷,呈四个包围一个的姿势,他们将五个实验体驱赶进最中间的帐篷里,五名持枪的壮汉围着帐篷站,其他人分散四周,有说有笑的样子,看似随意,却将江逐浪一行人要救的五个人紧紧包围,
其中有两人开始准备一行人的晚餐,而被周昊叫做熟人的那位,正是准备晚餐的两人中的一个。
莱易一边往锅里倒水,一面似无意地环顾四周。
夜色降临,森林里除了虫鸣和风吹树梢的沙沙声,寂静得没有一丝鲜活气。
其他人戒备的戒备,放松的放松,趁着众人的注意力不在他这,在夜色的掩映下,他悄悄将一瓶白色粉末倒进锅里。
不多时,一锅香味浓郁的杂粥烧好了。
所谓的杂粥,就是蔬菜干和肉干加上压缩饼干熬出来的粥,看着难看,闻起来和吃起来都尚可,在野外能有口热乎的吃已经很难得,莱易给每人盛了一碗,亲眼看着其余十九人个个吃得碗底朝天。
“你怎么不吃?”跟他一起做饭的人注意到他看着别人吃,自己却不吃,狐疑地问了一句。
莱易笑,说出一个合理的原因:“我早上又拉又吐的,这会儿一点胃口没有。”
“既然你不吃,就给我,我还没吃饱。”说话的大汉长得五大三粗,食量大,刚才那两口都不够塞牙缝。
莱易被他夺了碗,也不恼。
“真爽!”大汉吃完,大咧咧一抹嘴,“今晚我守夜,大家都去睡吧。”
莱易拍了拍他的肩,“那辛苦你了。”
四个空闲帐篷,二十个人,五五一组,莱易与大汉以及另外三人共睡一个帐篷,现在大汉值夜,莱易所在的帐篷就变成了四个人,宽松不少,莱易钻进睡袋,闭上眼,很快发出绵长均匀的呼吸声。
夜,越来越寂静。
只有中间的帐篷时不时传出压抑的低泣声,往常这时候,外面早就有人出声恐吓,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