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齿还在不停打颤

    “我紧张。”你喊我，

    “没事。”我说，“紧张不碍事的，在我的作品中你琴技一流。睡着了也能弹。”

    “可他们都看着我。”

    “你穿着红衣，万千钢铁灰中的一点红。红色波长长，自然容易吸引眼球。你长这么漂亮不就是让人看的。“

    你就是让人看的，小姐代表着她背后的家族势力，而丫鬟则是纯粹的私人物品。

    小姐是娇花，丫鬟是野花。

    万千灰中的一朵美得惊人的野花，会让人控制不住地想去掐。木棉的这个身体才十六岁，稚嫩也不稚嫩到青涩，成熟也不成熟到辣嘴。所以很容易激起士兵们雄性的激动，让他们在战场上杀得更欢。

    “匈奴军会不会一箭把我射死？”

    “你是将军的心头宝，总会有人愿意为你挡箭的。”

    不就是战争吗？有什么好怕的。看这遍地生花，兴奋的士兵们喊着口号——把刀磨模块砍头像切菜。或许这也是你内心同样的压抑，你看到了那支离破碎的躯体，稠密的猩红，是否也看见了他们那不认命的心，虽然这就是他们的命。

    可你最终还是忍不住伏在琴上狂吐。

    琴声终了，军心大乱，军合力不齐，踌躇而雁行。

    ……

    白日登山望烽火，黄昏饮马傍交河。

    你知道自己搞砸了。

    连邪火对你说：“你追随我已经三年了，一个大男人战死沙场没什么，但别浪费了木棉的青春……左相聂玉梵，你就嫁给他吧。”

    说是嫁给他其实是给他当侍妾

    我看见你身体紧缩，好似被人扇了个耳光。我的心一沉，真话差点脱口而出。

    聂相与连少将向来不和，聂玉梵年轻俊美，但也心狠手辣。他将你送给聂玉梵是送你去死。

    事实也是如此，送你给聂玉梵是送你去死。注定得死和已经死了没多少区别。

    你很美，但这张脸他已经看了三年，已经习惯了。

    战场人每天都要死人，就连他连邪火也可能会死，为什么你不可以。

    因为这一次过失，在连邪火心中你已经死了。

    你的手一动，潜意识的你知道会发生什么。

    “是的，少将。”你回答。

    临行前，你坐在马背上恶毒地唱道：“无数铃声过碛，应驮白练到安西。”

    歌声哀怨，令所有人都心碎。

    只有我知道你其实在诅咒他死，你看不起他。

    三年来无数次追随连邪火出生入死的是木棉，不是你，连邪火却以为是你，

    木棉明知他背叛了她，然而还是再次帮了他，也许是最后一次。

    第一幕闭场，男二下台，男主登场。

    下一幕，你面对的男人由连邪火变成了聂玉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