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如此动人,不是盲婚哑嫁,不仅仅只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而是真正的两情相悦,两心相许。他说,“你我此生,我再不会允许,留下任何遗憾”。她不知道他为何会说再不会,他们之前曾有过遗憾吗?她来不及多想,因为不知怎的,他的这句话似刺中了她的心,她感觉心中微沉,眼中酸涩,眼泪突然怎么也止不住,倾眶而出。
龙靖轩似乎被她的眼泪惊到,他脸色一变,慌张地拿手为她拭去泪水,“呦呦,你怎么哭了?你……你不想嫁我吗?”他问得小心,带着一丝不确定的惶恐与急切。
“不,不是。我……我只是有些感怀。我是愿意的。”她很久才止住泪,略带哽咽地解释道,顺手握住他为她擦拭眼泪的手,贴住自己的脸颊,“龙靖轩,我想嫁你为妻的。此生只愿与君相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呦呦确定吗?呦呦真愿意嫁我为妻,不论我是谁?”他目光深邃,声音暗哑,看着她泛着泪光的双眼,再次确认道。
“是!不论你是谁,只要你是你,龙靖轩,我都愿意嫁你。”她目光柔和,语气坚定。
“呦呦,谢谢你!”他反手握住她的小手,轻轻一带,紧紧将她搂在怀中。俊脸贴向她耳边,低声呢喃道,“我很欢喜,呦呦,我很欢喜!很欢喜……”
“我也欢喜,龙靖轩,我很欢喜……”
“阿轩!”
“什么?”
“叫我阿轩。”
“阿,阿轩,阿轩……”
两人相拥许久,龙靖轩才松开她问道,
“呦呦还记得那日我们一起弹奏的曲子吗?”
“当然记得,那曲子的旋律很熟悉,曲名叫什么?”
“凤求凰,今日,我弹给呦呦听可好?”
“好。”
“那呦呦坐这。”说完,他拉着她往软塌上坐了下来,为她斟好茶后,才独自走到她对面的古琴边,整了整衣袍,坐了下来。
修长的手轻抚琴弦,指尖起落间琴音流淌,他抬头冲她微微一笑,和着琴音低声吟唱:
凤兮凤兮归故乡,遨游四海求其凰。
时未遇兮无所将,何悟今兮升斯堂!
有艳淑女在闺房,室迩人遐毒我肠。
何缘交颈为鸳鸯,胡颉颃兮共翱翔!
凰兮凰兮从我栖,得托孳尾永为妃。
交情通意心和谐,中夜相从知者谁?
双翼俱起翻高飞,无感我思使余悲。
琴声袅袅,歌声切切,情意绵绵,那轻抚绿绮,低声吟唱的男子,神情专注,目光灼灼,那幽深眼眸似有说不尽的柔情,诉不尽的情思。
曲不醉人,歌醉人;歌不醉人,情醉人。分明无酒,却已然沉醉其中。
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求长醉不复醒。
许久后,歌罢曲歇,两人久久相对未语,悠悠此情,深深此心,似一切皆在这脉脉无言中。
画舫遇水波,剧烈摇晃了一下,二人方回过神来。
“这首凤求凰本事练来表明心迹用的,呦呦可喜欢?”龙靖轩柔声问道。
“嗯,曲美情真,乃佳作上品也。”苏呦呦粲然一笑,“既然阿轩弹唱了一曲表明心迹,所谓来而不往非礼也,那我也来弹上一曲吧。阿轩可要仔细听哦。”
苏呦呦说完俏皮地朝他眨了眨眼,然后起身来到古琴边,依琴而坐。
龙靖轩坐到对面的软塌,眼中含笑,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