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衣之下,单薄身影,明显一晃。
过去的种种回忆,历历在目,像是风暴一般侵袭着自己的神经。
那抹柳叶墨眉拢蹙颤浮,仿若巨浪滔天,却偏偏在一瞬间平静如初,冷漠如霜。
“明程!你到底有没有真心的!”
身后是凌越近乎低吼的质怒,她从未见过这样失控的凌越。
从自己认识他的第一天起,他就好像置身于这凡尘俗世之外,即便深陷朝堂漩涡,也似初见时的洁莲一般,随遇而安,淡泊宁静。
就连当日在延清宫,自己那般利用他,他都从未动怒。
“真心?”明程寥落讪笑,抬眼之时,双眸已是炎凉,“凌越公子便当我的真心被狗吃了吧。”
说完,头也不回地踏进了脚下门槛。
自那日之后,明程身子又病了几天。蒙荃再也不敢放任何外人或是探访之人面见明程,就连王黎和睿王前来,亦是被毫不留情地挡在了门外。
直到宫里传话来,说是皇上和太后邀请皇室宗亲和重臣百官一同进宫来,为慧妃肚子里的龙胎祈福。
“慧妃怎么了?”明程烦闷地看着佩灵端来的药问道。
“说是情绪不稳,前些日子在自己宫里竟见血了,吓得太医们魂儿都没了!”
佩灵将药递给她,见她满脸拒绝,便笑道,“王妃不喝也不行,这可是大夫千叮咛万嘱咐的每日必饮之药。”
明程蹙眉,长痛不如短痛,一口饮下,“她如今可好些了?”
“听说已经好多了,只是皇上不放心,说是让咱们进宫祈福,其实也就是找个由头让宫里热闹热闹,讨慧妃欢心呗!”
明程思索片刻,“王黎公子近日可有来?”
佩灵点头,“来过好几次,但都被蒙大人挡了回去。”
既然王黎还得空前来,慧妃那应该问题不算太大,只是…怕是皇上心中也清楚,王媛有孕以来,神思不竭,忧虑过焦该是因为萧珩迟迟不归京之事。
头几年还好说,只是自己妃子的心思常年花在其他男人身上,时间一久,难保萧珏心中不会有什么疙瘩,迁怒萧珩,如此一来,就不太好了。
“王妃?王妃?”
明程回神,“是今晚?”
“嗯,是今晚。”
明程从床边站了起来,望着窗外甚为妍丽的午后阳光,微微闭眼伸了个懒腰,“帮我梳妆打扮吧。”
“王妃今晚要去?”佩灵很是惊奇,“蒙大人方才还说要进宫替王妃回绝今晚宴会呢!”
“我是允煦的妻子,有些场面不得不过。”
佩灵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当然,明程所说只是其中一个理由,她是豫王妃,这种情况下当然需要代表豫王府出席;至于其他…
明程眉梢浅动,明眸深不见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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豫王府的马车到达延清宫的时候,许多朝臣家眷都已经来了,同往日一般候在殿门之外。
“参见豫王妃!豫王妃万安!”
明程抬手示意众人免礼,余光却在正装华服的人群中扫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