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映儿握住他的手,“允煦哥哥,我不在乎的我真的不在乎的我不在乎你的正妃之位,你不在乎你的心里只有她,我只要每天能看见你,我就满足了”
“对不起。”萧珩将她的手拿了下来,“我想若是今日被迫于形势而娶了郡主,这样忘恩负义,背信弃诺的萧珩,也是万万配不上郡主你的,不是吗”
项映儿低头不语。
许久,才重重地叹了口气,自嘲一般,“我本该知道,你今日为我的这些不过做给我父候看的,却还是忍不住让自己去靠近你,饮鸩止渴一般不能自己,原来终究还是一场梦。”
“我”
“殿下是想与我在父候面前演一处戏,好让益州出兵相助京城是吗”
萧珩颔首,朝她鞠躬行礼,“今日之恩情,萧珩铭记于心,他日郡主若有事相求,除,除了姻缘之事,萧珩定将倾豫王府全力相助。”
话音落项映儿转过身背对他,眼,在抽搐,泪,在倾泻。
“这,这是,你说的噢”
明知眼前之人在哭,明知她在强忍所有情绪,萧珩却依旧没有跨出去那一步。
安慰,有时候比决绝更伤人吧。
因着东域六州对慕容魏采取的不投降,却不抵抗的政策,二十万北境兵马已然堂而皇之地越过东边,与屯兵在京城外的承王萧瑄不过只相隔几百里,京城内如今虽说看起来一片祥和,一如往常,可底下的暗流汹涌,巨浪滔天,早已像是暴风雨前的安静,席卷全城。
明程和佩灵走在街上,看着各大商户借着各种由头关闭门面,当铺银号门前前来兑换的人群拥挤不堪,叫嚷声,怒骂声,不绝于耳,以前不到宵禁不肯回去的小摊贩们也早早收了摊,不见人影。
这个城中,不安,恐惧,正在侵蚀着所有人。
“哎那不是蒙大人吗”
明程朝着佩灵指的方向看过去,品花楼前,吵杂不堪,而蒙荃正好小跑着出来。
“王妃”蒙荃有些吃惊,“您怎么在这呢”
明程笑,“这话应该我问你吧。”
蒙荃挠挠头,“品花楼说要重新装修,属下来帮殿下取东西。”
明程蹙眉,“取东西”
感觉到她情绪的变化,蒙荃赶紧解释,“王妃别误会之前殿下常宿品花楼,只是情非得已,属下作证殿下绝对洁身自好,没有作对不起王妃之事。”
明程忍俊不禁,但又想逗逗他,便故作生气,“那你倒是说说他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落在这等烟花之地,还让你来取啊”
蒙荃看了看手里的画卷,认真思索了一下,“其他的,殿下未有吩咐,只传话来,务必保护好这幅画。”
还有一句话,蒙荃没说。
务必保护好这幅画,人在画在,人亡画也要在。
蒙荃不禁打了冷战。
明程有些好奇,这是那位大家之作,能让他这般重视,展开一看,才发现,那幅画是出自他的手笔,画中人,竟是自己
那一袭浅蓝色水秀琉璃长裙,是三年前,她去豫王府宴会寻凌照的那晚。
她瀑发挽髻,垂首蹙眉地站在碧溪苑的九曲长廊中,侧颜勾勒下,安静地凝望着夜光月华中的碧墨清溪。
在他的落笔之下,明程只觉得自己仿若有很多心事牵扯着一般,那样哀伤疼痛,失落彷徨的目光,他竟然全都记得。
“怕是王妃还不知道这幅画乃是三年前,殿下初见王妃那晚所画,本想在大婚之日赠与王妃,可不知大婚当晚发生了什么,殿下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