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固,杨澈,明逸,凌越,还有便是枢密司侍郎的邵垣,以及中书阁的郑启,是她认为萧珩会选择的人,只是如今看来…
明程思考片刻,便猜到了他心中担忧,笑问道,“邵垣和郑启,谁得罪你了?”
“邵垣是由户部调任枢密司的,邵家有事百年名门,无论是在百姓中,还是军方,又或是才能,背景,都是万里挑一,足以进入内阁的。”
明程蹙眉,“郑家三代也可都是中书阁重臣,若是将他们除名,怕是有些不妥。”
萧珩沉默很久,才带了些怒气地回道,“你可知他之前一直阻扰你立后一事,前些天又不知从哪听来的闲言碎语,说你私下见了王黎,参了你一本。”
明程越听越好笑,“我说豫王殿下,你这可有些公报私仇了啊!”
“我不喜欢他。”萧珩赌气,全然没了在诸侯百官面前的威仪。
明程虽然嘴里这般说,但心中确是感动。
林固,杨澈,明逸,凌越,几乎哥哥都是跟自己有关系,就连素未谋面的邵垣,也是当日为自己封后一事跟中书阁据理力争过的,明程也是哭笑不得,难怪,难怪他宁愿大老远去燕州请赵禹非了。
他,真的是事事再为自己的以后考虑,把能为自己做的事,几乎都做尽了。
“允煦。”明程敛笑,郑重其事地看向他,“内阁一事非同小可,你该考虑的该是辅臣人选,而并非是否乃我亲友之族。”
“我知道。”萧珩皱眉,“只是…罢了,容我在想想吧。”
明程也不多说什么,只是还是忍不住低声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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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六月初一,只有几天的时间了,宫里,朝中都是忙得热火朝天,唯独她所处的凤栖宫,像是与世隔绝了一般,礼部派来教导她封后那日礼仪的官员们,朝中大臣的夫人小姐们,以及刚刚进京的二十四各州诸侯的夫人们,几乎都被萧珩的圣旨挡在门外,不许打扰。
“不过有了身孕罢了,连客都不能见了,你这么个保护法,岂非让这天下都只道我身子孱弱。”明程边给他夹菜,边笑道。
萧珩喝了口汤,润了润喉,“你可不知道,那些个夫人小姐们,身上的脂粉味,香味,重得很,你定然闻不了,还是别见了。”
萧珩的话音落,竟响起一阵阵回音。
两人皆是面面相觑,愣了片刻,许久才反应过来周围的环境,并非王府,也不是碧溪苑。
整个凤栖宫大得几乎是碧溪苑的四倍,而如今不过一个区区用膳的偏殿就已是金碧辉煌,雍贵大气,殿中央绣有凤凰盘龙的诺大水晶灯台熠熠生辉,似皓月凌空,明珠璀璨。
太监和宫女们都低头守在殿中的各个角落,安静地像是不存在似的。
偌大的殿内,空空荡荡,仿佛只有萧珩和明程两人。
“佩灵这丫头哪去了?这几日好像都没见到。”
白玉珠链后,帘影盈动,清味四溢,明程侧着身子躺在金丝软榻上,一边看着书,一边作着批注,萧珩一袭华白睡袍,亦盘腿坐在床榻上,替她按脚,“你身子越来越沉,她在我才放心。”
“她老家的姐姐病了,我这几天精神也还好,伺候的人那么多,我便让她回去照料几天。”
“你可知今日公孙贤来找我说了什么?”萧珩问她道。
明程将书放下,颇有些好奇,“说什么?”
“说他小儿子自前些日子在宫里见了佩灵一面后,便念念不忘,想为他那小儿子求亲。”
明程笑,“这哪是他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