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夫人审视般地看着他,像是要把眼前的人看穿,过了许久,那张脸陡变森冷笑意,“果然是她。”
凌越一怔,“什么?”
“怕是你也没想到当年被你藏起来的吴家的那些人,其中有一个马夫被我找到了,就在前不久,功夫不负有心人,我找到他了。”魏夫人仰天大笑,阴冷无比,“你以为我为何会答应雨澜进宫,你以为我为何要跟着魏侯入京觐见?”
“你…”
“他跟着你来浏州的那三年,每日都要看着那个女子的画像才能入睡,他喜欢金银花,喜欢白玉,十八年前,他明明好端端地在京中辅佐太后,却偏偏就在豫王回京勤王之前,被人杀了,除了她,除了当时还是豫王妃的她,还会有谁?!”
“我警告你!别乱来!”凌越一把抓住她的手,厉声而道。
魏夫人阴毒一笑,“你,果然和他爱上了同一个人。凌越啊凌越,你们…都是白痴…”
说完便整了整自己的衣衫,面不改色地朝前方走去。
“落英!”
前方之人顿步,侧脸划出一丝决绝,“我,是一定会为他报仇的,而她,也必须为此付出代价,一命还一命。”说完,毅然决然地朝前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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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得快点了,离凤栖宫开席都好一段时间了,再晚,皇后怕是要怪罪了。”
魏雨澜懒懒地撑了个懒腰,“有什么好着急的…”
“小姐…”丫鬟烦躁地叹了口气,“都怪那马车,也不知被谁动了手脚,让咱们赶不上皇后娘娘的宴会,真是可恶!”
“除了那位弈王殿下,还能有谁?”魏雨澜漫不经心地说道。
丫鬟大惊,“小姐是说,是说弈王殿下?!”
“马车停在京城驿馆,闲人都不得擅进,也没那么大胆子。”
“小姐的意思是…是”
“那位弈王殿下根本无心选妃,我何必去自找没趣。若不是父侯和母亲非要让我来,我才懒得进宫找罪受呢!”魏雨澜淡宁地说道。
“原来是这样…”丫鬟有些好奇,“小姐,我听说弈王殿下文武兼修,俊俏倜傥,而且弈王可是皇上和皇后的嫡长子,大家都在说未来的太子也会是他,难得皇后器重小姐,小姐若是成为弈王妃,未来便就是太子妃,更甚者,入主凤栖也指日可待了…此等盛世姻缘,小姐怎的都不放在心上…”
“王妃如何?太子妃又如何?”魏雨澜清扬一笑,“这深宫永巷便是个杀人不见血的战场,既无真心,又无自由,有什么好放在心上的…”
“可皇上为皇后虚设六宫,独尊凤栖,小姐不是经常说,羡慕咱们皇上和皇后娘娘的吗?如今怎么又说这深宫永巷是个杀人不见血的战场,毫无真心呢?”
魏雨澜感怀地叹了叹,“我羡慕的皇上跟皇后的感情,而非权位尊荣。可是啊!这天下男子,有几个能如皇上一般情深意重,三千弱水唯取一瓢饮,又有几个女子能如皇后那般,能让自己的夫君心甘情愿相待至此的?”
“可奴婢听说…”丫鬟压低声音,“皇后厉害得很,听闻在皇上还是豫王之时,便给青楼女子赐过红花汤,还有十年前,也曾将一位秀女给活活仗杀了…听说当时朝野震动,参皇后的折子快御史台和中书阁堆满了呢…”
魏雨澜不以为意,“那你可有听过皇上怪罪。”
丫鬟摇头,“没有。说也奇怪,皇上非但没有怪罪,对皇后还是一如既往的宠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