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钦大概三十余岁,一张英俊的脸苍白如纸,脸色是强撑着满是疲倦的温和,一袭绛紫色玉锦长袍,腰间系着一个银线缝制的荷包,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淡淡的药香。
墨色的发丝绾起来,下面是虽然苍白却亲和的俊脸,漆黑的眼眸深沉莫测,而最终展现给他人的只有温和的气息。
“外臣夏钦拜见陛下。”夏钦的声音极为普通,却有一种让人心生好感的温和。
夏钦躬身行礼,如当日的纪歌一样,并未跪下叩拜。
只是今天的程西爵没有计较此事,抬了抬手便免了礼,眼神审视的盯着夏钦。
完全陌生的一张苍白的脸,浑身上下的药香,无一不是在说明这个人是一位大夫。
“你就是夏国最后的蛊虫师夏钦?为何之前朕派宁王去找你,却得知你已经因病去世的消息?”
如果不是那日纪歌说曾经在殷国听到过夏钦还活着的消息,程晟宁就必死无疑了。
夏钦并没有一丝面对帝王和朝堂他人的慌乱,扬了扬腰间的荷包,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平静的回答道:
“一年前,在下的确生了一场大病,本以为必死无疑,没想到运气不错,侥幸活了下来,但是也落下来病根,到现在,走到哪都要带上一袋子的药。
当时就算是您亲自找在下,在下也没有办法千里迢迢去洛国为太子殿下医治。”
“既然如此,看来夏御医医术颇有造诣了。”程西爵看了一眼纪歌,她无声的对着他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以前与没有见过夏钦。
“在下愧不敢当,只是继承夏国蛊术最后的一点残余,终日不敢忘记罢了。”夏钦谦虚有礼的说道,如同一位谦谦君子。
蛊术!
这话一出,朝堂上的每一个人看夏钦的眼神都带着一丝诡异惊恐,他们本以为这个人只是一名普通的神医,但如果是蛊术师,蛊术只出现在传说中,人总是对自己不知道的东西充满恐惧和敬畏。
“敢不敢当,要看夏御医自己,朕劳烦夏御医在朕下朝后去御书房,研究一下晟宁太子的病情。”
程西爵自然不可能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说太子程晟宁活不过十岁,只能私下让夏钦去给程晟宁查看。
夏钦点了点头,随即站到百官的末尾,眼神不必搜寻,便看见那人群中最耀眼的少年。
“陛下,在下初到殷国,并无去处,但曾经是我殷国哲太子的医官,也算是故交,可否与他同住?”
夏钦一张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一抹遇见故人的愉悦,认真的问道。
程西爵的眼神有些深沉,纪歌明明是说自己从未见过夏钦……
既然这个人是殷国的人,春露曾经给纪歌下蛊,或许就是出自此人之手,但是他只是一个御医,应该并不知道纪哲的真实身份,如此的要求,只是他乡遇故知的请求。
纪歌听到夏钦的话,有些惊讶的与他对视,夏钦那双漆黑的眼眸泛起琥珀似的光芒,温和到看不出除了温和之外的其余任何感情,就好像这个人除了优雅温和的君子之风,没有任何人类的其他感情。
虚伪的君子,像是一条躲在暗处的毒蛇。
只是他说曾经是纪哲的医官,这一点,她又不是真正的纪哲,根本无法反驳。
而且如果他真的与自己住到一起,朝夕相处之下,连青袖都能发现自己的女子身份,更别提一个曾经的故人。
“陛下,臣更喜欢独处。”纪歌毫不犹豫的打脸,并不给夏钦机会。
夏钦见此,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