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事太监夹在两人之间,进也不是出也不是,却见程西爵忽然站起身,走到掌事太监面前,拿过那装着绿头牌的匣子,快步走到殿内的炉火旁。
掀起炉顶,将木牌全部扔了进去。
“嘶——”火舌四窜,木牌尽数燃烧,转眼化为灰碳。
“陛下你要——”掌事太监整个人都受到了巨大的惊吓,站在原地石化。
程西爵慢慢的回头,面容在一瞬间仿佛被定格,墨金色的眼眸如初升的朝阳,一字一句的看着纪歌的眼睛说道:
“这样,歌儿可否开心?”
纪歌张了张口,眼眶有些发酸。
“陛下,御膳准备好了。”陈彦正好娶了膳食回来,一进来就看见这一幕,还没反应过来,迎面便是程西爵一记冰冷的眼神,声音霸道而不容置疑。
“后宫所有妃嫔中,以没有皇嗣作为基础,贵妃以下的女子,全部遣送出宫,剩余的嫔妃中,全部软禁宫内,等待母家进宫将其劝说出宫。”
“陛下,万万不可啊,那些妃嫔都是各位文臣武将的女儿,姐妹,牵一发而动全身,散去六宫,如此一来,于朝纲不稳!”陈彦立即跪下去,焦急的劝说。
以没有皇嗣为基准,后宫中的各位娘娘们,哪个有皇嗣了?
以贵妃以下遣送出宫,贵妃以上软禁后劝说出宫……这洛国皇宫中的贵妃,只有秦贵妃一人。
陛下疯了吗,不要忘了,这位纪小太子,是殷国的太子啊!
从来只听过,过去四方之时的墨国皇帝为皇后散尽六宫,没听说过有那位皇帝为一个男子废尽六宫的啊。
“朕的话,不想再说第二遍。”
程西爵的声音极冷,褪去对纪歌的温柔,他仍然是哪个冷酷无情的帝王。
“程西爵,你是说真的吗。”纪歌的眼眶有些发红,低沉的问道,其实她的心中也已经有了答案。
“立刻去懿湘宫,秦碧彤若不愿意,将她和之前一样软禁就好,撤去宫人,从此以后,懿湘宫就是冷宫。”程西爵用实际行动表明,他并没有在开玩笑。
“臣,遵旨。”陈彦万般无奈的接旨。
“夏钦为你把脉了吗?”程西爵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陈彦停下脚步回道:“夏御医的确会医术,查出来臣当年的一些旧疾,如今臣已经派人将他带回了宫外的驿站,明日便可以为太子殿下看看身体。”
“好,你下去吧。”
程西爵遣散宫人,立即大步走到纪歌身边将她揽入怀中,那样紧,仿佛要将她揉入到骨血中,埋首与她的青丝中,声音有一些疲倦和讨好,低声的喃喃:
“对不起,朕现在能做到的只有这些,有一些妃子如果遣送不走,还是会暂时留在宫里。”
纪歌反拥着他宽厚的肩膀,有些贪婪的呼吸着程西爵的气息,眼泪从眼眶一点一点滑下来,染湿了一小片他肩膀处的金色衣衫。
“程西爵,你不要你的江山了吗?”
她抬起头,对上程西爵那双暗金色的眸子,仿佛一片金色的海,那样深邃无垠,让人溺毙其中。
“江山万里,不如歌儿……唇间一笑。”程西爵平静的说道,仿佛只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给朕一些时间,将整个洛国全部握到手中。一年,或更少的时间,你若为后,朕愿意为你废尽后宫三千。”
“程西爵,你才是傻瓜。你不用把一切都压在自己身上好不好,你不要活的这么累。”纪歌说着,伸出纤细的玉手,轻轻的抚平他拧着的眉毛。
“陛下笑着的样子,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