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感到无尽的害怕时却听到了一丝干哑青涩的哭喊声。
在这个世界上还会有人记着她吗?苏溪自嘲一笑,又慢慢闭上了双眼,流不出泪水只是因为心里早无悲伤可言。
“姐姐”“姐,你醒醒!我是文文,你不是说要陪我一起长大的吗?”凄凉的夜晚,沉沉的未晓天,星辰如撒在蓝色的天镜上,参差一片。
树木落下几片秋叶,零零稀疏。她无法安心的沉睡下去,是谁在叫她?。
苏溪想着便努力睁开了眼睛。耳边断断续续传来细细的哭声令人心疼。
“文文,别哭了。快起来”妇人亦是泣不成声,发丝被风吹得凌乱与泪水相混极是狼狈。
一手将小男孩从床上抱下来,一手捂唇。
‘苏老三,快把你浑家拉开,别妨碍我们办事,到时候要是扩散了疫病全村的人都遭殃了。’说话的中年男子四十出头,身体微微发胖,一双牛眼瞪得老大凶气凌然。
“爹。爹我不要姐姐走,爹爹,姐姐只是累了对不对?”小男孩哀求着,小手拽着父亲的衣角,他善良勤劳的姐姐只是摔了一跤而已就要被送到小黑屋去了吗?
他不知道世界上的人为什么要这么残忍,他只知道姐姐不能走。
文文哭得更厉害了,妇人看见这一幕更是红了双眼。
抬起了头又是极快的垂下,弱弱的哽咽道:‘她大伯,我家姐儿只是摔倒了。我们穷没钱请大夫所以才一直卧床。
并不是疫病,你能不能宽容宽容,不要把她带走。她也是你的亲侄女呀!’
中年男子眉头紧皱,不耐烦的推开妇人破口大骂“滚,滚,滚,男人办事,哪里有你们女人插话的份!老三,快把你浑家拉开”
苏老三为难的站在床头,努了努唇,“大哥,你行行好。让我闺女留在家里好吗?我给你干活,欠你的钱也保证今年就还了。”
“糊涂,这个病是能留在家里的吗?就算你们三房不介意陪丫头一起死我们怎么办?我家闲哥可是秀才老爷,受不得这死丫头的晦气。”
中年男人冷冷一哼,蔑视的打量了一下床上的人喃喃道“不就一赔钱货吗?侄女?我侄女多了去了”苏老三颤抖着,放下了手中的漆木烟斗,猛然下跪。
“当家的”妇人大喊着,睁大了眼泪水流得更是汹涌了。
“你这个是干什么?你以为给我下跪你家姐儿就会好了,吗?老子又不是菩萨。”男人凶狠的骂道,一脚踹在了柴扉木门上。
只听见一声爆响,碎裂声如鞭炮一般炸开。
沉睡的苏溪最终因为这一记洪亮的响声而吓得睁开了双眼,她面前的男人凶神恶煞的朝自己走来。
肥大的手下一刻便做势要抓到了自己,苏溪惊仄,这是哪?
为什么这些人穿的衣服和自己的不一样?短褐粗布,更像是个古代农民。
“抓住这个赔钱货,免得她害死了我们苏家所有人!”男人冷血的狞笑,说话间已经离自己不到一米的距离。
刚准备伸手,苏三林猛的扑了上去,死死的抱住他的手:“大哥!不要,求求你。放过我的闺女”
“你给我滚开!”男人蹙眉,脸上肥肉一横。抓住苏三林的脖子,狠狠的推到一边。
在纠缠中,后者还是拖着他的动作,一时气愤,男人一脚便踹到了苏三林的肚子上。
撞在屋子里的柜子上,木碗盛着水,摇晃不已洒了一地尽数溜到苏溪的赤脚上!
这正是寒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