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呼啸着,他的梦里全都是新婚之夜,火烧红了南梁的半边天,他起来,站在院子里,看着自己满院子的红色喜字,红色的灯笼,红色的缎带,配着那半边天的“火烧云”,他伫足了很久。
直到后半夜才继续回去睡了。
同样,也是在第二天早晨一起用早膳的时候,听到绝影的汇报,得知江晗微在新婚之夜葬身火海,而昨天那场烧红南梁京都半边天的“火烧云”实际上就是江晗微葬身的那一场火。
他不能接受,也不敢相信,怎么会呢?怎么会死呢?
他没有想到,她回选择用死来解决一切,在他看到宸王府的那片废墟的时候,他脚底发寒,站都站不住。
对于他来说,他和萧暮宸,或者说是他其他的皇室兄弟,从一出生开始,就注定是冤家路窄的敌人,他们彼此的手上可以不沾染别人的血,但是,一定要沾染自己兄弟的血。
而萧暮宸,是他的头号敌人,他们两个人之间一定要拼个你死我活,以前是为了那高高在上的帝位,而如今,则是更多了一个——心爱的女子。
这三年,因为江晗微的死,他和萧暮宸原本就不深厚的兄弟情谊在这些年更加是丝毫没有。
其实,他恨萧暮宸,同样,他也恨顾子恒,因为他,才让江晗微决定一死,但是,他更恨的是自己。
萧暮祈睡的并不安稳,这一场梦中,他在不停的纠结,不停的回顾着过去,令他有些难受。
最后定格在他梦境中的,就是新婚之夜火红的灯笼,喜字,和红绸缎,还有冬季寒冷的黑暗和深蓝,夜里呼啸的风,他一个人孤单的背影,以及那烧红了南梁半边天的那场大火。
萧暮祈猛地从睡梦中醒来,胸口的胸膛凌乱的起伏着,萧暮祈瞪大了自己的眼睛,感觉自己呼吸有些困难,而他在感觉到什么不对劲儿的时候,他伸出手摸了自己的一把脸,才发现,自己的脸上一片潮湿,他居然在梦中泪流满脸。
这场梦做的时间很长,但是,他睡的并不安稳。
他是白天到了泸州以后睡的,一觉醒来,已经到了晚上了,并没有太晚,但是,天已经黑了。
萧暮祈下了地,然后不自觉地去摸桌案,一摸,桌案上光滑无比,不是那条条槽槽,也不是坑坑洼洼,他带着一丝水汽和迷离的眼神在黑暗中突然一个激灵,清醒了过来。
随后,他才发现这不是在南梁,在祈王府,而是在玄凌国泸州,在客栈里,他放下了心,然后摸着黑将灯点燃了。
接着无力的坐了下来,坐在了倚着窗口的那张椅子上,外面一点都不冷,玄凌的街上热闹的很,尤其这是商贸往来极为繁华的泸州呢,夜里的人更是睡的很迟。
萧暮宸就这样俯首从窗口望了下去,在街上都是来来往往的人,到了现在了,街上的一些面摊儿,云吞店居然还开着,而且人来人往的,热闹的很。
曾经,南梁的京城街道上也是相当繁华的,可是,自从在经历过三年前,顾子恒死亡,萧照狠心诛杀了那么多文人和无辜的老百姓以后,南梁的京城无论白天还是晚上都已经是一片的寂静,没人再敢随意的出来,甚至就连这几年的除夕和元宵节也都空空如也。
这该怪谁呢?萧暮祈心里默叹!
是他的错?还是萧照的错?
是萧照的错!
萧暮祈倚在窗口看了半天以后,才突然想起来,雅伫!
他是来看雅伫的,见“澹雅公子”,见他的心上人,看看究竟是不是她?!
这里距离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