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暂时得救的重庆仓一个放松,体力不支的栽倒在地,昏死过去。
刺客不欲与重景离他们纠缠,几次想要脱身,往重庆仓那边杀去,然王府中人豁出性命的纠缠,无一人后退。
重景离这两年已经回忆起前世的武功,虽内力有所不足,但对付起一个死士还是勉强支撑得住,王府侍卫却不行,眼见一名死士接连杀死两名府卫,堪堪腾出了手。
君莫问学武不过两年,即便天赋异禀,也不是对面死士的对手,很快他被对面死士一脚踢中了胸口,半天都没爬起来,接着,眼前寒光一闪,那名死士又要上前补一剑。
君莫问躲不开,眼底一片死灰,就在这时,身侧亮出一柄剑堪堪挡住即将落在身上的剑。
君莫问捂着胸口,顺了好一会儿气才勉强站了起来。他刚站起,那名接连杀死两位王府侍卫的死士就将目标对准了他,招招狠辣,君莫问本就受伤不轻,这会儿彻底失去了还手之力,渐渐的被逼到山谷的边上。
“世子当心!”重景离大急,一个闪神,肩膀已然挨了一刀。
眼见君莫问已经支持不下去,重景离彻底放弃了防守,只一味的攻击眼前的死士,很快,身上接连挨了三刀才割断了对方的喉咙。
就在这时,山上冲下一群手持长棍的僧人。
救兵到了,重景离松了口气。
剩下死士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相同的信息,纷纷咬舌自尽。
未等重景离彻底放下心来,靠近君莫问的那名死士咬舌却没有死,临死前用力的对着君莫问拍了一掌——
“小心—”重景离瞳孔剧缩。
“莫问—”
那小小的身体如断线的风筝般往山谷坠去,顷刻间化作一个黑点,消失不见。
“莫问—”一个身影冲过去,作势要往下跳,却被君无忧拉住,“芳儿,冷静!”
君无忧死死的抱住韩芳,眼底是化不开的忧伤绝望,薄唇抿得紧紧的,似在极力隐忍。
韩芳不停的挣扎,用力的打君无忧的脸,“都怪你,都怪你……什么家族复兴,什么振兴门楣,我不要,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我的莫问,只要我的莫问……”
“是,是,都怪我!”君莫问咬唇,伸手往韩芳的后颈拂去,怀中的人顷刻间软了下去。
他将韩芳打横抱起,最后看了山谷一眼,终于一步一步的往山下走去,只是身体不再挺拔,只剩一片片颓然。
王府侍卫互看一眼,周成令人抬着两名侍卫的尸体,亦步亦趋的跟在后面。
重景离看看山谷,又看看不知何时醒过来的重庆仓,捡起地上的剑,跟上了侍卫们。
“等等!”重庆仓张了张嘴,却没有一个人停下来。
重景离心情很复杂,虽然他很想和亲生父亲相认,也知道错过这次机会再想和父亲相认难上加难,但君莫问就在这个山谷坠落,这让他不想在这里多待一刻钟。
武僧们对重庆仓行礼后,一路护送他下山,他的伤都是些皮肉伤,失血过多才导致昏厥,略休息一夜,第二天就能下床。
太医妃嫔们都建议他静养,不要下地,但他忍不住。
八年了,他终于见到了他们的儿子,虽然他已经变得他都不认识,可是他身上的那颗胎记,他到死都不敢忘记。
他要好好想想,怎么认回儿子,南王府有救驾之恩,君莫问为此还坠落深谷,可惜了,这可是神童,说不定就是下一届的状元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