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书向这边教学楼走来,队伍熙熙攘攘。
那么多的人,花如练独独只看到一个男生,简单白色上衣,卡其色休闲裤,一张脸轮廓分明干净白皙,身形瘦削,他抱着一大捆书,有些吃力,轻微咬着牙往前走着。
今天的花如练格外深有体会,要说人与人之间都是平等的,没有区别的,花如练是打死都不信的。
尘世间,100个人中,至少93个都是平凡到看一眼就不想看,即使看多几眼,也是会即刻忘记的,但有些人,当真可以鹤立鸡群,茫茫人海,可以让人一眼看到,首先是赏心悦目,然后留在脑海里,久久不能散去。
眼前的这位男生和华灼灼一定都是这样的人。
真是奇怪,这般乡下地方,也夹藏了这般出尘脱俗的人。
乡下地方不是不好,但向来少见此等气质的人。
花如练原也不是这淳朴乡间的人,她是要上小学才随妈妈来到外婆所在地,妈妈说,她们没有广州户口,借读费奇高,只好来此借居。
这一借就是6年,相信会一直借下去,6年时间,花如练从一个白白嫩嫩的娃娃变成一个乡野丫头。
一开始,寡母带着孤女回娘家讨生活是不受村子里的人待见的,但时间长了,大家也渐渐疏于口舌了。
花如练从小就清楚自家处境,不是没有自卑过的,好在成绩一直名列前茅,这才算勉强有点小小优越感。
忽然,教室热闹开来,议论声四起,花如练这才回过神来,看了一眼门口,立马知道怎么回事。
班主任领着华灼灼走进课室。
看来,华灼灼将会是这个班上的同学,但为什么她方才不随大队一同回教室?
班主任让华灼灼挑一个位置。
在座的学生都按事先安排好的座位表来坐,而华灼灼却有此特殊待遇。
新生代表与众不同的身份,总是在这小小学校里无处不在地彰显出来。
华灼灼低声问班主任:“谁升学试成绩最好?我就坐他前面吧。”
班主任需翻开花名册的备注才叫得出名字:“谁是花如练?”
花如练怯怯地举了手。
华灼灼便径直走过来,在花如练前桌停下。
班主任把原本坐在这的同学调到空位置上,让华灼灼坐在花如练前面。
花如练真是没想到,居然有幸和华灼灼一个班,而且还坐在她后面,她当时不是没想过,又或许,这会是一种不幸。
很后来,花如练才知道,华灼灼这三个字,此后便成为了花如练的阴影符咒,笼罩着她整个学生时代,除之不尽,挥之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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