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南初看着唐舒片刻之间又恢复到往日镇定的模样,轻笑了一声。
“我问你,你就会回答?”
顾南初看得出来唐舒背负了很多,他不想为难她。
“等你愿意说的时候,再告诉我吧”
最终,还是顾南初将唐舒送回了汀芷园。
临走之际,顾南初叫住唐舒,递给她一支竹哨。
“应付不来的时候,吹响它,可以保命”
可等了半晌,唐舒只是定定的看着那模样有些精巧的竹哨。
顾南初以为她不愿意要,硬塞到她手里。
还未等唐舒有反应,便打马走了。
唐舒握着还带着温热体温的竹哨,准备进府时,还是调转了头,去了城西。
春日里,日头短,不一会儿,天已经暗下来了。
唐舒一个人静静的走着。
走到一个破败的院门处,停下了脚步。
她推开了门,发出咯吱咯吱刺耳的声响,落了一地的灰尘。
唐舒拂开门檐处厚厚的蜘蛛网,走了进去,看着满院的杂草和腐朽的木头,心头漫过阵阵酸楚。
她一直不敢来的。
不敢面对。
不敢回想。
这里的每一处都记录着曾经一家人相处的点点滴滴。
可眼前的一切早已不是原来的模样。
唐舒的心就跟这满院的萧瑟一样。
她忍不住蹲下身。
一阵风吹过,发出沙沙的声音。
“谁?是谁在那里?”
一道低沉的男声从唐舒的前方传来。
此时天已经完全暗下来了,黑漆漆的。
唐舒目测声音传来的那个方向应该是祠堂。
她维持着原来的姿势没动。
只看着前方模模糊糊有一个人影,正朝着她走来。
这个时候,谁会来残破的傅府。
唐舒不敢大意,手里摸出随身带着的金针,以备不时之需。
只见那人走了几步,便停了下来。
唐舒一时摸不准那人到底想做什么,只模糊看出那是个成年男子的体格。
不一会儿,便听到,“是西西吗?是你吗?”声音中带着一丝丝不安。
唐舒心中的弦一下子崩裂了。
在这世上,还有谁知道她曾经有个名字叫西西呢?
她颤抖着站起身,试图靠近一点,看看那人到底是谁。
“西西,我就知道一定是西西你来了”
那人声音中依稀还带着几分哽咽。
唐舒一下子定住了脚步,顿时泪流满面。
自从十岁那年之后,她再也没哭过了,此时眼泪像止不住似的,哗哗的流。
“是哥哥吗?”她无声的哭着,轻声道,
“是,西西,我是哥哥”言先上前一步,语气中带着惊喜和小心翼翼。
原来哥哥没死啊,她还有哥哥。
还有人可以亲昵的叫她西西。
唐舒轻轻抱住面前这个已经长成像父亲一样高大的男子。
“哥,我是西西啊!”
唐舒轻轻的开口。
这一句轻飘飘的话语使两人心头都一震。
言先紧紧的抱住妹妹。
“西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