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洗完后,她穿着睡衣,坐在那里,浑身僵持着。
没动。
也许是觉察到卫生间里的人洗得时间过长,mary冲进去。
她那悬在喉咙的心,因为依侨狼狈的姿态,再次感觉到剧烈的心疼。
没错,心疼。
她深爱着依侨,无关性别。
走到角落,她蹲身,手指刚触碰上依侨的手背,发神的依侨,就已经在发抖了。
她啊了一声,惊叫着转过去。如果不是因为目光里望见的是这位熟人,或许……依侨会再次陷进那可怖的地方。
太可怖了。
比之之前的囚、禁,还要可怖。
蟒蛇当宠物,这个不稀罕。可是在依侨眼里,那阿麦就是一个恐怖的女人。
当然,还有更恐怖的,反复在依侨的脑海里挣扎的场景。
杀死一只老鼠,将它五马分尸地切成块。她看到带刀的血,被挑开肚皮的老鼠,那动弹了一下的老鼠脚。
看到的是害怕的东西,想象力又特别丰富。以至于依侨全身都不由得绷紧了。
难受,非常难受。
她捏着喉咙,一下子撞开好友mary,冲到外面洗手间,剧烈地呕吐。
吐地五脏六腑都快碎了。
mary被她的样子吓到,连忙拿了卫生纸,伸到对方的嘴巴上,轻轻地为她擦拭着。
因为呕吐,以至于她薄唇上的口红也掉光了,黯然发紫,一点儿精气神都没有。
她呕吐完,身子无力地砸在墙壁上,失神地看着卫生间里的灯。
光晃着眼睛,难受得紧。
她颓然地坐在地上,身上裹着的浴袍也因为一坐,沾上了水。
“依侨,依侨?”mary试图唤醒她,然后死死地拽着她的胳膊起来。再重新拿了浴袍,替对方裹上。
带到屋子外,她抓着依侨的手,轻轻地抚摸着她柔顺的头发。
然而那手一抬上来,依侨又吓地从床上坐下去。
膝盖撞到床头柜上,当即就淤青了。
mary看得害怕,为了避免依侨受凉,她将家里的暖气开大了一些。
可是之后的时间里,无论她说什么,依侨都出神地僵在那里。
嘴巴抿得紧紧的,目空一切地看着。
却没有汇聚的光芒。
mary给她穿衣服,依侨都不为所动。两手死死地抱着膝盖。
持续时间达到两个小时,她都没动。
mary心疼地哭了,“依侨,你别吓我,你……别吓我啊。”
她这一哭,依侨的嘴巴里。就出现了那两个字。
如风……
她在叫那个男人,难道?
mary迅速地站起来,将依侨的手机拨开,找到亲爱的三个字的联系人。
电话拨出去,通了。
只是没有人接。
“接啊,接啊。”mary絮絮叨叨地念着,因为不安,全身也在发抖。
可惜,手机通了,却无人接。
——
这边,穆如风正坐在客厅里,他的手机被windows的人拿走了。
“我要接电话!”他严肃地看着面前的那个男人。
“不可以,现在这时间,你只能同我说话!”
“如果我妻子找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