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将前门堵的水泄不通,身着柳叶青斗篷的男子瞧了一会儿,脸上终于浮现出温暖的笑容。
城西富人云集,西市店铺的物价也是逐年上涨。但那些在富人家中为奴为婢的人群,仿佛是被抛弃和遗忘的存在,没有会去在乎他们微薄的月银能不能支付起昂贵的药钱。
直到三年前,孙家将其原来的药铺改头换面,专给那些低层百姓看病,且分文不收。后来他们的名声渐渐传开,就连远在城南的穷苦百姓也会慕名前来。
今日便是曾被他们救治过的百姓,趁着小年之前来送一些自家的五谷,聊表谢意。
景榭还真的是个大善人呢!笛宣淡然地笑着,能得她芳心之人又怎会是庸碌无为的纨绔子弟呢!
这样想着,笛宣便已走至后门,行走许久,他浑身燥热,便在敲门等待之际,脱去了身上厚重的竹叶青皮毛斗篷。
迟迟不见人应门,他便直接推门而入。
院中的积雪已经清扫干净,廊下堆积着许多药材,只是四周空无一人。
“星雨,我来看你了!”笛宣唤道。
很快,便从屋中跳出一个身穿粉色蝶纹夹袄的少女。
“姐夫,你从南方回来了,姐姐怎么没来?”
笛宣的笑意微微凝滞,他不自然地转过话题,“外面那么热闹,你这小神医也收了不少谢礼吧!本来我还打算给你们送些银子,填补年货呢!现在看来,你这小神医的年货是不用我发愁了!”
“哪有?”星雨不好意思地说,“那些人大多是谢吴大夫和张大夫的,他们才是这里的杏林高手,我和爹爹不过跟着他们晾晒、打磨的细活。”
“哦?那你在这儿就光看着别人诊脉?”
“两位大夫已经收我为徒,我跟着他们学到不少本事呢!连阿爹都说,我在这当一日学徒,胜过在家行医一年!”
这时,屋内又出来一名身穿靛蓝枫叶纹锦袄的男子,他走至二人面前,对着笛宣淡淡道:“刘兄来了。”
不知为何,笛宣看着到他时,原本平静如水的心底,仿佛有一头猛兽呼之欲出。他表情僵硬,声音淡漠地应道:“嗯,我来看星雨。”
“我还有事,先行告退。”
两个人短促的会面之后,景榭便有意躲避似的离去。
星雨送他到门口,还十分乖巧地说:“景榭哥哥路上小心。”
景榭笑着摸了摸她的头,然后又朝着院中的笛宣瞧了一眼,方才离去。
等星雨走回笛宣的身边,他忽然神情严肃地问:“你刚叫他什么?”
“景榭哥哥啊!”星雨一脸天真地回答。
“那你叫我什么?”
“姐夫。”
“你这样叫我会让他生气的,萧姐姐没告诉过你吗?”
星雨思索良久,道:“你的意思是,他因为萧姐姐拒绝了他的告白,再听到我叫你姐夫会生气吗?应该不会吧,景榭哥哥人特别和善,从不生气的。”
“什么?萧儿拒绝了他?谁告诉你的?”笛宣的浑身的细胞都仿佛从沉睡中苏醒过来,声音也不自觉地提高了几分。
“寄风哥哥告诉我的啊!好像是,是景榭哥哥的祖母生辰那日,寄风哥哥带了寿桃给我,还问我有没有看到午后燃放的巨型凤凰烟花,他说那是他爹的得